而绿色回到了周围更多的植物上,叶尖、茎秆,无形的画笔将颜色由浅至深地点染进曾经被夺取过生命力的一切事物里。远处隐隐传来嘈杂,尽管这破坏严重的树根附近还不见人烟,但那些化为灌木的人们理应从沉眠中苏醒了。
小镇迎来了重生。
无需言语,这时再说这幅场景会是谁想看到的之类的话已是多余,他们静静眺望片刻,说不清究竟是否还能为此感到喜悦。
来时的越野车还好端端地停在原地,塞缪尔自觉地坐进驾驶座。其实这一幕很熟悉祝槐系上副驾驶的安全带时忽然意识到这点,只是少了两个人,一个是临时不在,另一个
她收回思绪,思考起乌塔尔的说法。
两方神祇的斗争肉眼可见地要到了图穷匕见的这一步,而对方无疑希望她添上一把火。所谓的信物,虽然说法很语焉不详,但可能的存放地点想来想去就只有那么几个。
以及,和奈亚拉托提普的赌局
越野车减缓了速度。
祝槐望向窗外,庭院小路上的那两个树丛已经不见了,原因在于客厅旁边的落地窗。
主妇打扮的女人一边安抚着怀里害怕地哭泣的女儿,一边坐立难安地向外面张望,似乎正在焦急等待。瞧见停在路边的越野车,她眼前一亮,扭头就朝着里侧说了几句话。
房屋大门在数秒后就被推开了,维尔莱特大步流星地走出来,神色在看到明显不对的人数时一顿。
“你们”
她自己就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这种事对于世界树的特工来说实在是太平常了,以至于都用不着解释,一看到他们表情就已经了然。
但“平常”不代表“应当”。
维尔莱特长叹了一口气。
莱昂的妻子和那个被救助到客厅来的男人也先后出现在半敞着的门前,这些一无所知地被拖下水的居民神色还很虚弱,感染成树人后的僵硬让走路都变得有些不连贯,他们还是坚持要来亲自谢谢挽回了自己性命的救命恩人。
“你们应该谢的人不在这儿。”望舒苦笑着说。
“但是就当我们可以代为转达了,”罗曼说,“她会很高兴的。”
“她那一定是个勇敢的姑娘”莱昂的妻子隐约从他们的态度里察觉出什么,又难掩没有看到预想中的那个身影的失望,终于期期艾艾地问出了口,“请问,我丈夫”
她看出他们沉默背后的答案。
哪怕已经有所预感,女人还是眼角发红地捂住了嘴巴。
祝槐无意于考虑小镇警察的助纣为虐是不是自作自受,和亲属的交流就交给其他人,她走开几步,向维尔莱特问道“这里的问题解决了,下一步要怎么办”
她顿了顿,“可以去你们那儿一趟吗”
维尔莱特惊讶地看过来一眼。
“其实我是有这个打算,”她斟酌着说,“你们近距离接触了最严重的感染源,虽然已经注射过预防用的血清,但为了保证安全最好做一次全方面的体检。总部正好”
“不,”祝槐摊手,“我是想去总部,不过真实原因是我想见一个人。”
维尔莱特被搞得有点莫名其妙。
当初收到邀请的是阿维丝,这时又是初次见面的斯卡蒂格雷虽说那边应该已经有过几次涉及到她的行动报告了。但不管是哪一边,应该都不到能贸然造访总部的资格,于是祝槐非常自然地看向了能帮得上忙的人。
塞缪尔“我担保。”
这次被投以怀疑的目光的成了他。
“这种时候说这个不太合适,不过”维尔莱特尽可能委婉道,“不拘泥于过去是好事,但你最近是不是认识的有点多”
塞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