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04号的在场的确帮了大忙,要不是他抢走权限当恶霸,遇到其他k负责他们,他们的交流就得更隐晦更麻烦一点。
虽说现状也没好出多少。
秦琨“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说到底只能是猜想吧,”他依然保持着平等质疑的态度,“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
“但值得一试,”贺兰舟笑笑,“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事实上,直觉一视同仁地告诉他们,十有真就如她所说没错了。
如今只尚不清楚倒计时具体的含义。
“等一下。”
薇拉忽然说“外面的声音”
与此同时,祝槐不经意瞥向远处塔尖的视线也定住了。
天空原本的颜色称不上蔚蓝,但那淡淡的灰白已隐隐染上赤红血色,不祥的黑雾开始在城镇的边际线弥漫。
她明白所谓的倒计时是什么了。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啸,似马非马的生物拍打着嶙峋的双翼,无差别地撕咬着所见的一切目标;足有三层楼高的漆黑肉团毫无规则形状,杂乱地挥舞起触手般的蹄子,遍布触肢上的丑陋嘴巴抖动着向下滴落绿色的黏液,连最近的一栋小楼都坍塌成了废墟。
仍有玩家在不死心地追着召唤出来的邪物试图束缚它们,可有的成功了有的没有。失败的人惨叫着被一口咬断吞下了手臂,血雾喷涌而出,还有的直接消失在了黑山羊幼崽的蹄下,只在那庞大身躯下留下一张死不瞑目的脸,连眼珠都硬生生从眼眶里挤了出来。
最离谱的还当属遥远的某处教堂,祝槐在看到那轰然陷下的屋顶间依稀探出了一条巨大触手时当机立断地转过了头,完全不想看知名不具的六字邪神的分身真身。
“原来如此。”贺兰舟说,“事先准备好特定的召唤法术,和积分一起当作通关的奖励。”
“一旦有谁开启,就会引发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地效仿所谓的军备竞赛。那么倒计时结束的时间,就是所有人死亡的时候。”
他们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或者,”他说,“有人遵循规则,让自己的阵营胜出的时候。”
“看来不管怎么样都得到那塔上去一趟了。”
楚望舒耸耸肩,扭头问旁边的老同学“需要我推你吗”
贺兰舟斜他一眼。
他按下按钮,电动轮椅已经精准地驶向正门门口。此起彼伏的混乱风波暂时还没有波及到医院附近,尽管如此,他们依然尽可能地保持了小心与谨慎。
不仅仅是夏塔克鸟和黑山羊幼崽。
粘稠菌丝粘连在大街小巷的地面与墙壁上,仿佛有呼吸一般蠢动着等待粗心大意的猎物。成群结队的奇怪猪形生物用后腿直立着挥动爪子,它们的肤色带着一种独属于死亡的苍白,空洞的叽叽喳喳叫声中还混杂了吭哧吭哧的哼叫。他们还亲眼看到了一名玩家崩溃地击碎了追在后头的斗篷人,后者的身体顿时化为齑粉,然而仔细看去那实际上是成千上万条蠕虫,它们在落上地面的瞬间就疯狂地翻滚抽搐,似乎妄图再重新组成一个完整的人形。
楚望舒恶寒地摸摸胳膊,仿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出门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被送了好几次的意志检定,但凡运气差点san值就哗哗往下掉。虽说兑换了可以豁免检定的“吉祥物”,但一行人都在祝槐的要求下没有拿出来使用以她的说法,现在还不到用的时候。
事到如今,大家心里都有了某种模模糊糊的预感,然而谁也没有道破它。眼下只能竭尽所能地拉近与高塔那边的距离,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阻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从上面走吧。”贺兰舟闭眼,“安全起见。”
穿过唯一远离纷争的小巷,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看起来占地面积不小的地下停车场,然而斜坡下翻涌着令人不安的黑暗,谁也不知道走进去究竟会是个什么情形;另一个则是几米外的高楼,天台与隔壁高楼以架空走廊相连,那高楼下暂时没有怪物出没,如果能到达那里,至少能清净上一阵子。
挡在面前的是正在与菌丝缠斗的猪人,退化了的地底居民们无一例外地龇牙咧嘴,露出那巨大而弯曲的獠牙。一行人悄悄避开这些互相伤害的神话生物,推开了那办公大厦的旋转玻璃门。
电梯还在正常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