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当地的铁路部门为表歉意,理亏地了一辆码数很足的越野车充当交通工具,哪怕中途再遭遇风雪,开到那里也不成问题。
但另一个问题很快出现了。
在路程行进到一半左右的时候,指南针失灵了。
原因尚不明确,和它一起失去功能的还有世界树的定位系统,他们只能通过感官和先前的记忆来判断方位。起初很顺利,太阳和北斗星的指引让旅程得以继续下去,然而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事情又变得有点复杂,两人遭遇到连续的阴天,祝槐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随手捡了根树枝立在路中央,然后松开手,看它“啪嗒”倒在了路面上。
“可以。”她看向树枝尖端指着的方向,“往这走吧。”
塞缪尔“能行吗”
“没事,”祝槐一本正经道,“这都是命运的选择。”
命运选择了个寂寞。
在周围的树木渐渐茂密起来时,塞缪尔察觉到了不妙;在记录仪显示他们已经到达了指定的英里数,而依然看不到任何高大的建筑物时,这不妙化作了现实出现在眼前的并非基础设施齐全的小镇,更接近一座村落,有炊烟袅袅地从烟囱里升起,在望远镜里隐约能看到扎着头巾捧着箱子的妇女在热情谈笑,不管问路还是借宿应该都不是难事。
以他们一向的经历,自然有着极高的警惕性。越野车停在村庄以外的小树林里,借由积雪和灌木丛的遮蔽藏了起来,最后的几十米就干脆靠徒步走完。
正在村头玩耍的几个小孩子见到新来的面孔就兴奋得大呼小叫,被声音引来的大人也露出有点惊奇的神色。不过态度倒是都很热情友好,听说两人是在徒步旅行中迷路不小心误入了这边后就纷纷表示可以在村里逗留几日,好躲过不日后到来的大雪,其中一个更是主动请缨,将他俩领到了唯一一家旅馆里。
与其说旅馆眼下没有其他客人,馆内从装潢上看就像自住的民宿,灯光是暖黄色的,家具也尽是暖洋洋的色调,瞧着别提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了。
“哎呀,”胖乎乎的老板娘笑容可掬,视线不住地在两人之间打量,“是两间房还是”
“一间。”祝槐笑眯眯地说。
塞缪尔“咳咳咳咳”
他突然咳嗽起来,老板娘的眼神顿时更加兴味盎然,简直是可以具现化的八个字对这个瓜如饥似渴。
“我就说你得多喝热水吧,”祝槐转向看热闹的老板娘,“您这儿有吗”
“喝的水啊那得现烧一下。”老板娘哈哈一笑,“你们先上楼,我等会儿和晚饭一起送上去。”
看来这家旅店的服务相当不错还包了三餐,祝槐拿了钥匙,找到对应的门牌开了锁。她率先进了屋,仍然对“同处一室”这件事没回过神的塞缪尔梦游似的关上房门,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她问道“怎么样”
红色才蔓上他的耳尖,但塞缪尔本能地意识到她真正在问的事,顺着回忆起自从进村后那些大人小孩的举止。
“有点奇怪。”他如实说。
“是吧,我也觉得。”祝槐笑容不改,“不过其实我说的不是这个。”
塞缪尔“”
塞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