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姐姐,”捧着一沓文件走近的女孩恰好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正着,犹豫再三,开口时就难免有些低落,“都是因为我。”
路婉婉一愣,随即转身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事啦,姐姐现在很充实的,大不了先跟导师打个招呼,忙完这阵子就好了。”她摸摸妹妹的头,“再说我也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本来就在我的择业范围里呢只是提早了点而已”
她的乐观一向很能感染人路宁宁显然被安慰到了一些,她笑了笑,苍白的脸庞上浮现出些许红晕,又被姐姐招呼着在旁边的座位坐下,顺带着也将手里刚打印出的会议材料分发给几人。
相熟的人都知道路婉婉加入世界树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她妹妹,与大多数往往是后来偶然才遇见神话事件的成员不同,总有一些人是天生就注定和那种存在有着“不懈之缘”的。
比如祝槐。
再比如路宁宁。
区别是前者的事目前还只为极少数人所知,后者的身体不好从来不是秘密。路宁宁是由医院对接给世界树的,她在刚出现噩梦和呓语的症状时就引起了医务人员的警惕经过一些事件的磨砺,又有世界树这种专门对抗邪神组织的不懈活动,医院、警局之类的地方都对这种状况高度敏感,毕竟早发现一个受害者就可能多救回一条人命,趁早查出源头就可以在事态无法挽回前制止它的进一步发展。
依医疗部门对路宁宁的诊断,她的病症眼下还无法根绝,只能暂时生活在拥有隔离手段的世界树设施内部,如今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
世界树是有关于病患和受害者的补贴的,毕竟救助他们本来就是这个组织运营的一环。但路宁宁实在不好意思白吃白住这么久,在不需要治疗的闲暇时间里就力所能及地承担了一部分文职工作,反正都是一些打印文书或者跑跑腿的小活,大家又挺喜欢这个话不多又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她自己也被夸得很开心,医生护士就随她去了。
而路婉婉纯粹是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这么远又见不到面的地方待着,自己一到合格年龄就急忙报了名,通过测试和考核后成功被分派到本部,一等到世界树帮忙转移过学籍,立刻马不停蹄地打飞的来跟妹妹团聚。
至于父母如何,她们不提也不会有人不识趣地去问而来到这陌生的环境后,两人也像是抛下原有一切烦恼似的,以热情拥抱了全新的生活。
虽说这毕业问题实在让人堪忧吧。
还在为自己逝去菌落哀悼的路婉婉看起来简直有满肚子的黑水要吐,但她还来不及开口,大厅门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似乎有谁在争论着什么。
路婉婉“哇。”
她的眼睛一秒变得亮晶晶了。
有八卦看哎。
好巧不巧,来的还真都是老熟人。
这大厅是给特工们用来休闲和自主办公的,墙边满是书柜和资料架。桌椅三三两两地摆放在一起,中间隔出的空间制造出了足够的个人工作空间注,偷偷八同事的卦也是可以的,附近还很贴心地设了零食柜和饮料机,完美满足大家茶余饭后的吃瓜需求。
急匆匆冲进来的褐发青年头也不回,夸张点说跟逃难似的。他神情严肃,脚步飞快,娃娃脸硬是绷出了几分不苟言笑,一边走还一边冲着身后连连摆手,就是硬生生不看一眼。
这点可把跟在他后头的人气得不轻,长相明艳的大小姐一头长卷发松松软软地垂落在肩头,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结果在总部等了半天,等来的对象连正眼都不看她瞧不起谁啊
哈维又是东张西望又是左顾右盼,看天看地看哪都不看身后,好不容易瞧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几人,立马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冲了过来。
同样注意到她们的桑德拉一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暂且放对方一马,转而笑着抬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大方优雅地走向大厅对面,看样子是要代表她父亲去首领办公室谈点资金上的正事了。
众人“”
视线与压力一起来到满脸没事人地加入了女子会的兰斯洛特哈维这边。
“你行不行啊。”路婉婉恨铁不成钢地说。
哈维只当没听见,转头接了杯饮料开始吨吨吨。
他俩的缘分还得追溯到很早以前,那时候的桑德拉休谟是有未婚夫的,两人预定好的婚礼也是商界瞩目的强强联合仪式准确来说,是冉冉升起的新星背靠岳家好乘凉,但凡这位名叫爱德华的新秀安安稳稳不作妖,后半生只会越发地平步青云。
然后他真的作了妖。
非但作妖,还作了个大的。
个中详情,作为受害者的桑德拉不愿再多言。而对于这种场合,已经习惯了必然会有邪教徒混进去闹幺蛾子的世界树也悄悄派了自家特工去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