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到办公室,卓琳跟她几乎前后脚,“明后天准你休假。”她给卓琳放假。
这次卓琳跟着她去柏林出差,连着高强度工作两周,昨天又临时回国,一天的飞行时间加惊吓,落地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两天假期已经是亏待。
卓琳闻言,笑吟吟问“可不可以攒着凑个长假”
余笙抬眼,看着她。
女孩眉眼带笑,还在跟她“讨价还价”“长假不行,中长假也行,我愿意为此跟着余总加班到天明。”
俏皮的话逗笑了余笙。
卓琳松口气,她倒不是真要长假,只不过接下来事情多,今天一个上午光会议就安排了三场,内部、对外的,都是硬仗。他们余总对工作又向来严苛,对自己更是下得去手,说实在的,余笙替她考虑,她将心比心,她也心疼她。
余笙明白她的好意,话不多说,只记在心里,“行了,等会儿的会议资料给我看看。”
卓琳秒变脸,化身干练总助汇报工作。
第一场会议在八点半,内部会议,为了解决上海幼儿园退费矛盾。问题不大,半小时足以。最棘手的是第二场和第三场,针对余笙父亲提出的集团与园所间组织架构的重组,还有上海新校区的动工引资问题。
受前两年疫情影响,几个分校因地方政策停课,确实亏损严重,董事们要求裁员节约人力成本,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我花钱不是做慈善,年年亏损就是管理有问题,早该这样了。”这是上海分部其中一位董事的原话,明着撕破脸他们不会,内涵两句他们无所顾忌,就差明晃晃说是余笙的管理有问题。
当初余笙空降上海分部时就有传言说,她父亲因为偏爱小女儿,干脆将大女儿流放上海。这两年余笙做的每个决策,两个董事几乎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她名义上是上海分部的负责人,实际几个资深高层至今都没有真正把她放在眼里。
由此,传闻更是甚嚣尘上。
否则余董为什么不给余笙撑腰哪怕他出面说上一句,余笙也不至于举步维艰。
冗长的会议,不欢而散。
等结束第三场关于新校区筹建动工的会议已经快十二点,卓琳从食堂打了饭上来。
余笙还在忙工作“先吃饭。”卓琳收拾茶几,碎碎念她。
午休时间,卓琳并没有将她当老板。
余笙头也没抬“稍等。”
卓琳说起上午的会议,顺便说同事小群里的八卦,“总部真的请了外面的企业规划公司重新调整组织架构学姐你不知道,风声出来,几个园所的人事行政都来打听消息,说是学校里人心惶惶。”
去年上海封闭了半年,经济形势不好,大家都怕失业。
卓琳看余笙在会上的态度,猜测她有所保留,可还是开了口。
“打探消息”余笙终于抬头,对她露出笑。
卓琳摆餐具“可以吗”
余笙拉开椅子先去洗手,她边走边说“可以,但我时薪。”
卓琳一愣,哀嚎。对,可以,但聊天时薪按分折算,她花不起。
余氏教育伙食好,两荤两素一个汤,余笙洗完手,看到宛如小学生等放饭的助理,她笑了,耐心给卓琳解答“我不否认企业化更便于管理,但教育始终是教育,完全由企业化管理做教育,弊大于利。”
她冷静分析利弊,并不藏私,卓琳如获至宝。
余笙最后总结“开源节流没问题,可是,教育的根本在于人,将企业规划的固本一套用在学校上,这叫本末倒置。”
就像她拉大提琴的手去拿签字笔做决策,这些年,她其实走得艰难。
卓琳看出她情绪一瞬的起伏,有心逗她,“刚我在食堂遇到老成。”
老成是财务部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