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娴点头,从袖中掏出封好的信递给他“此信我已备好两份,请拖给不同的人种花,再请两位结果之人分别将答案写在信中交回。封口处我做了些手脚,只能拆看一次,若有人中途拆看过,寄回后我会知道,届时不仅不会付钱,还会寻人将你这里砸个稀巴烂。想来不讲江湖道义之人,也无人帮衬。”
分明神色怯懦,话落时侧颊都红作一片,字句却掷地有声,老板拍着鸡毛掸大笑“姑娘谨慎,在下佩服”
余娴不知有甚好笑之处,被他调侃得窘迫不已,遂低下头打岔问道“多少银钱,你先出价。”
老板抬手,举起五根指头“五十两,对姑娘来说,不算多吧”
换作往日,确实不算多,但如今她被良阿嬷紧盯着,若陡然花出五十两,阿嬷恐怕会联想到她在私下查探,从而一直尾随于她。
老板见她为难,颇感惊讶“那日姑娘可是出手豪迈,如散财菩萨一般,我可没胡乱抬价啊,您这神色旁人瞧见了以为我在趁火打劫。”
余娴知道他并未抬价,雇佣打手、来回车马、饮食住宿都是要钱的。
老板让她看外间“你来看,隔街有个地下赌坊”
余娴大惊,这人喝多了在端朝,聚赌是要被阿爹的人扣留的。她拧眉,急忙摇头,又灵光一闪,对他道“你且去办,我先付你十两,若信得过我,待结果之日,我必然再奉上剩下四十两。”
老板想到她方才那段说书般高谈阔论的“江湖道义”之言,信她了。
余娴谢过后离开了书斋,回宅途中,她在脑海中好生盘了一圈身边真正的散财菩萨,盘来盘去,连春溪的主意都打了,最后发现,能拿得出五十两,又不会被阿娘或者良阿嬷盘查质问,且完全不知内情的,只有萧蔚一人。
讨钱是要法子的。余娴自小优渥,不管是在余府,还是在萧宅,银钱都是按份例大把大把送到手上,再由良阿嬷为她保管存取,这厢要她主动伸手问萧蔚要份例外的银钱,难以启齿,更遑论还不能让萧蔚疑心问她要钱作甚。若非老板提点,确实难办。
她回到萧宅,见萧蔚正闲庭信步。不曾细看,他的穿着再不似初见时风情缭乱,而今华服紫袍,穿金戴银,矜贵得很。她站在走廊,微微偏头盯了他一会。萧蔚的余光察觉到了,亦转头瞧她,见她偏头盯着自己身上的衣饰,他也偏头盯着她看。
须臾,余娴琢磨好说辞,朝他走去,那脸上是一丁点儿事都藏不住,望着他时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夫君今晚有无空闲”
什么把戏萧蔚轻挑眉,正色道“娘子唤,自然是有的。”
余娴侧颊微红,因心虚而压低的声音如细蚊呢喃“那,来房中与我嬉戏如何”
红颊与颤音,让萧蔚的脑子宕延许久,但见其眸清如水,并无狭思,他知是自己心念似小人龌龊了,立即应承“娘子想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