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这么爽快,余娴内心的愧疚又深了几分,她忍不住,伸出手握紧萧蔚,带得他手心的杯盏晃了下,洒落他半身,“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不惜让我知道绝密案卷”
萧蔚回握住她以安抚,“娘子愿意相信我,是天大的事,我怎敢为了区区公务,辜负娘子期待何况让娘子疑神疑鬼、夜不能寐的人是我,我当然要倾力助你弄清原委,以自证清白才行。”
他太坦诚,余娴都不敢告诉他,自己甚至还怀疑他坐过牢。两手相握处发烫,余娴心虚地缩回手,随口问“对了,你心口的伤疤如何了这几日可还有痛痒”
萧蔚一滞,琢磨了片刻,说道“其实并不会痛痒,当时你执意用刀,实在吓住了我,才说谎骗你。可最后你不信,为证清白,我仍是用了刀。早知如此就不骗你了,惹得你时时为我担忧,实乃为夫的不是。”
她突然提起这件事,萧蔚不得不谨慎,生怕她是知道什么。三言两语岔开话题,将重心落在“她执意怀疑他”上,惹她自责。
余娴果然很自责,“是我错把疑心作关心,让你心寒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娘子怀疑得对。为夫行得端做得正,再被娘子怀疑,再辩解就是。”萧蔚垂眸拂去衣衫水渍,“至于绑架案,细节之处我也有些忘了,如今我已不在刑部当值,还需托刑部好友帮我查阅一番才能尽数告知。”
余娴张嘴想说什么,萧蔚迅速领悟,补充道“你放心,你既然不直接问岳父,想必有自己的道理,我也会让友人谨慎行事,不会教岳父知道的。”他作出一派善解人意来,心中却暗忖着,当然不能让余宏光知道,否则教余府的人推测出,是他引导余娴去查此事的,一切玩完。
余娴却只觉得感动,“你是除了外公和阿爹之外,头一个对我这般好的男子。”
萧蔚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是你的夫君,我只知对你好是顺应夫道,若不对你好,岂不是大逆不道。”他的情话也不晓得是从哪儿学来的,可谓无情自神,无师自通。那真心切意之人,反倒会因羞涩成个结巴。
纯真如余娴,偏就被花里胡哨的一套哄得小鹿打转,但她还牢记着八字箴言,作出不为所动的样子,转移了话题,“还不曾了解过,你为何喜爱匣盒”
终于聊到了正题,萧蔚稍斜了斜身子,倚着靠背,给自己找了个最惬意的姿势,“其实,我对匣盒的兴趣,乃是得闻于一个关于岳丈的传说。”
“我爹”余娴见他身姿舒展,不设防备,想必是说话本子般有意趣的内容,或许和母亲口中涉及“罪孽深重”的玉匣还沾点关系,遂示意他赶紧讲来听听。
萧蔚却不讲了,看了看外边天色,故意起身,又掸掸身上的水,“不早了,得睡了。方才不慎被娘子打翻茶盏淋了一身,这夜间凉风一吹,怕是要得风寒”
他那姿势不是作出要讲话本的样子了吗勾起她的好奇心又不讲了余娴赶忙跟着他站起,“是我莽撞了,我这就唤春溪给你做一盏姜汤暖暖身子”
萧蔚微扶额作思量状,“嘶,好像已经有些晕了。怕是这几日都在书房睡,着了凉的缘故。”他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得沐浴更衣尽快暖和才是啊,可惜书房没得浴桶”
余娴蹙眉担忧,“你来见我前沐浴过,想来是身上湿意未干,又沾了茶水吹了凉风,这样吧,你回我们的卧房再洗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