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余娴红着眼质问他,“你爱我吗”
萧蔚默然一瞬,“我也不知,也许也许是有些好感的。”话音落,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余娴却颤声哭道,“你看,你又在撒谎,方才问你时你说对不起我,如今听完我既往不咎的条件,你就毫不吝啬地改口拿爱来诓骗我,分明前言不搭后语,还作出平日里害羞的样子引我心软,一切只是为了让我继续帮你。”
萧蔚“”他欲言又止,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巧言善辩的他头一回被人呛得哑口无言。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改口说“有些好感”,难道真是为了继续达到目的
“你出去。”余娴捂脸哭泣,委屈喊道,“我不想看见你”
如今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信,最好是让她自己冷静。萧蔚起身,走了两步,又担心她冷静着冷静着,就把他彻底冷落了,遂又回眸问她,“你打算与我和离吗”
谁知余娴的情绪更激动了,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但只如一只暴怒的兔子一般毫无威慑力,“和离让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使诡计,好加害我的亲人吗我绝不和离,饶是千难万险都由我一个人来担,我也会盯紧你,绝不会让你再有机会耍手段”
他到底耍过什么手段加害余府的人了若是笃定了余府的人不是好人,他又何必先查玉匣,弄清二十年前的真相呢直接复仇不就好了但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了,幸好,她也因此愿意留他在身边。萧蔚垂眸,眼底流溢一抹不易察觉的欣然,他敛去,“好,盯紧我吧。”这才转身离开。
余娴沉浸在莫大的悲伤之中,但她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春溪许会守不住秘密,把这事告诉良阿嬷。她怕良阿嬷用金虎头大刀直接给萧蔚砍死,也怕母亲晓得后,愈发惶惶不安,最怕的,莫过于父亲晓得,公然与萧蔚敌对,萧蔚那样聪明的人,许会给父亲招来比二哥受刑更大的祸事。他连情爱都能作假,连亲吻她时恰到好处的羞涩都能算计,那么为了拿到玉匣,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厢,萧蔚走出房间,轻叹了一口气,吩咐路过的小厮把书房放置床榻的那一隅收拾一番,再铺上新的被褥。
入夜,众人对阑珊的拷问终于结束,良阿嬷心中晓得这人不过是祁国公安插来的眼线,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一路推搡到院中。正巧余娴收拾完心情,从房中走出来透气,见到楚楚可怜的阑珊,多问了一句,“阿嬷,这是做什么”
一见到余娴,阑珊的眸子亮了,“夫人,属下终于见到您了。您可还记得属下在祁国府时,属下有幸与您见过一面。”
“你攀什么关系”良阿嬷斥他,转头向余娴禀道,“他是祁国公借赠礼送来的护卫。”
“面首”阑珊高举起手臂,又握拳拉成半框状,绷紧肌肉给余娴看,“是夫人的面首”
一说“面首”,余娴记起来了,无端想到那夜与萧蔚的温存,当时他作出为那群面首吃醋的模样勾惹她,如今想来真是心机。她打量了一番阑珊,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名叫阑珊。”阑珊一手握拳,一手五指合拢,放在拳上,朝天空的方向移动,伸直手臂后五指张开,“啪烟火释放后,唯余星落阑珊的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