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宏光眼神示意几个嬷嬷放开他,众人不解,犹豫着放开了,下一刻,却见余宏光把陈桉交给了良阿嬷,转头看向捧着长剑跟上前的萧蔚。
萧蔚看了余娴一眼,示意她放心。只见余宏光抽出长剑,一把朝余楚堂挥去,“逆子”
余楚堂吓得往后一坐,径直倒在地上,一剑从心口到脚边,划破了他的衣袍,“爹”抬头发现又是一剑砍来,他跛脚,又受了伤,躲不及,忙不迭往后爬,一剑落下,砍断了他的冠,头发也断了一半。
“是你我没有父子缘分。”余宏光瞪着猩红的眸,语气却格外平静,“你今年已有二十五,早该出府立业。从今往后,你去寻你自己的路,不必再受你娘的管束了。”
“阿爹”余娴也慌了,“二哥确实混账,但闹到断绝关系的份上,是不是过于冲动了等彼此都冷静下来,再好好教训二哥,女儿一定第一个递棍杖。如今他还有伤在身,又刚受了失去孩子和宠婢的打击,赶出府去要他怎么活啊”
余宏光却好似早就下定了决心,“有手有脚,怎么不能活萧蔚五岁流浪街头都能活,他一个二十五岁的人,若是能死了去,那便是同自己的命没有缘分”
几个嬷嬷都愣住了,说出这样的狠话,她们也不敢再劝。
“你要为了这个续弦,跟我断绝关系这余府有我娘的一半你凭什么逐我出去你对得起我娘吗”余楚堂不可置信,爬到余宏光脚边,喊道“我是你的亲生儿子”
余宏光丢了剑,抱起陈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给他“也可以不是。”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良阿嬷担心陈桉,跟了上去,独留下一院子的人面面相觑。伺候了多年的主子突然被大老爷断绝关系,他们作为大老爷和夫人的心腹,按理说是该听命,可谁也摸不准这事儿到底有没有首尾,万一过阵子消气了反悔,他们就成了审时度势的小人,里外不是。
众人没有主心骨,纷纷看向了余娴。可余娴也是一团乱麻,二哥坐在地上,跟被抽了魂似的,方才他说出那样狠毒的话戳阿娘的肺管子,她不想宽慰他,但落这样的下场,她也不忍就这么不管离去,一时愣住了。
手心忽然传来一点温暖酥痒,她回过神,低头看了看被人握住的手,抬头看向萧蔚,他的眼睛很深邃,此刻很静,与她对视,递了几分柔情,便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转头对满院的仆人说道“你们两人留下来打扫院落,归置成原样;你们两人按之前良阿嬷的叮嘱,将无关的下人们打点好,切记所有人的口风都要落实得紧,但凡有人态度倨傲,统统记下来禀给管事的发落;你们四人将二公子抬回房收拾齐整,若之后余大人来传话,好歹看着舒心,收拾好后,把他的行装也打点了,做好随时被赶出府的准备。先按我说的做,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