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小心我风起”
嗯感觉他们要打起来了。关于她像谁这件事,余娴少数来的几回,总会梦到。有一次她好像梦游了,想去门口看看到底谁在说她。一走近人便都散了,只有一个小孩拉着她说带她玩,把她领回去睡下,跟她说别乱跑掉下山了。问他为什么在这他说他死了,死了就一直在这。
她说“我能看看你长什么样吗”
他想取下面具,“但我怕吓着你。”尚在犹豫,他好似被揍了一拳,风起,魂散了。
她醒来后问阿爹梦里的小孩是谁,阿爹盘了半天自己在余家的人际关系,费解地说,“没这个人。你是不是梦错坟了”
梦到别人的祖先了那多可怕余娴便在睡前求天求地别让他们来了,让他们大晚上也好好睡觉吧于是再也没梦到过他们。
扫完墓,按礼祭祖叩拜,行的是大礼。余娴知道,这有点难为萧蔚,在他根深蒂固的仇怨中,整个余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这里厮杀摆宴,大概是余家祖上的传统。她正想办法帮他先避开这一点,大不了真相大白后再补拜嘛
谁料到萧蔚已经跪下去,并不怨言。他可以在探寻到真相前,忍受一切。更何况,他的父母尸骨也在这里。肉在余宏光的腹中,白骨在坟洞矿穴。他虔诚一拜,扣下头,喉结滑动哽咽,眼角顷刻发红,迟迟未起。也许这里一寸土一程风,都夹杂着他父母的痕迹,纵然经年颓腐,也总有一丝,会来看他吧。若非他父母的魂魄如他的心一般,被禁锢于枭山,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曾入他的梦中,唯有他梦回枭山,隐约可见一两道飘影,唤他归去。
他有罪,他爱上了仇人的女儿。他这辈子出不了枭山,无法归去。他甚至想过,相信她,就如梦中父母劝他,“阿宴,算了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放过自己。但他知道这些都不是父母会对他说的话,他知道,是他第一次龌龊地生了逃避之心,借梦故人之口,催生放弃之意。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查出真相,才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余娴。他要堂堂正正,他要如二十年间门每次遇不可越之事时逼自己,纵是刀山火海,也要咬牙迈过去。
余娴侧眸观察着他,心中轻叹,旋即合眸虔诚地拜下,求神拜佛般祈祷枭山神明,祖上先人,枉死百姓,保佑我今夜找到遗迹,护他归去。
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