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不等萧蔚再拉住她,生怕被阻拦,她就像兔子撞树似的决绝,半个身子都栽进了洞里,下一刻“砰”地一下,伴随着一声“哎哟”传来,把萧蔚吓住了,要拉她的手,发现她的手连着另外半截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了洞口外
“阿鲤”萧蔚毫不犹豫地钻跃进去,迫切地高声急呼,与此同时,回音甚为深广的洞穴内回荡着余娴委屈哼唧的声音,循着声音视线向下,余娴就在楼梯上趴着,夜明珠自梯上向下滚落,发出沉闷的幽怨声。萧蔚把她抱起,在怀中翻调,观察她的脸和手等裸露处,没见有伤口才松了口气问她,“摔着了,疼不疼啊身体有受伤吗”
“不疼穿得厚,身上也不疼。”余娴揪着他的衣领,低声回道,“就是吓了一跳。”
萧蔚将她搂紧了些,抬手揉她的脑袋安抚她,而后对她说“我也吓着了还以为是那走在我们前边的人尚未离去,埋伏在此,将你一把拖进去了呢。”
余娴感到窘迫,她是不想和萧蔚继续纠结进洞穴的事,也不想萧蔚再劝阻她,才一头扎进洞里的。两人站起,萧蔚扶着她一同走下楼梯后才去捡滚落一旁的夜明珠,余娴打量周围,穴壁上有矿石,迎着夜明珠的光芒,将整个洞间全都映亮,连手指上的脏污也都一清二楚。前方唯有一条宽道,不知深深几许,但总要往里走,才得见乾坤。
很奇怪的是,洞内完全没有腐臭味,反而有风在空气中流淌穿梭,地面也很干净,除了楼梯边有些被风误卷进洞的枯枝残叶外,再没有别的东西。说明这里有人清扫。这意味着,极大的几率是,什么都不会留下。这些年找的真相,可能是一场空。
余娴抬头看了一眼萧蔚的神情,他的唇抿紧成一线,眸色灰黯,眼神阴冷,尚沉得住气。收回眸,她也沉住气,继续向前。
越深,越空,逐渐生出对未知的恐惧,像洞穴的藤蔓缠缚网拦住洞口一样窒息。再往里会是什么夜明珠与矿石交织相映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扯成无数道四面八方交错伸长的爪子,探入黑暗,疾步之中又好似他们吞没了黑暗。可被一寸寸照亮的,是前方的洞穴,回头望去,幽深一片,被吞没的是他们。
不知走了多久。没有,仍是什么都没有。
他在发抖,手臂僵硬,无意识地缩紧拳头,不停地握缩,她的手被捏得胀红,喊他,他好像失去了五感,听不见,也感觉不到还牵着她的手,只是僵着身体不停地往前走,越走越快。
“夫君”余娴快跟不上他了,索性顿住脚步双手拽他停下,“萧蔚”
声音在空旷幽深的穴道扩散,震耳欲聋。萧蔚终于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她,那一瞬间懵懂,似乎在疑惑她为何突然生气,而后眼眸微微一亮,反应过来什么,清澈的泪水溢满眼眶,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只是憋着,哽咽着问她“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去找了”
余娴皱眉,举起自己的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然后反手把他握紧,拽着向前,边走边道,“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走这条路,若是今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明年走那么快作甚么捏得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