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漪愣了愣,发觉她的比喻挺形象的,“确实。”
提到恋爱,向葵忍不住好奇“说实话,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啊”
方清漪“怎么突然聊起了这个”
向葵“反正睡不着,随便聊聊嘛。”
方清漪神色怏怏“我很困,需要睡一会儿。”
“你又来,”向葵拉着她手不让她走,“每次聊到这个话题,你都回避。你这样子,我合理怀疑你心里有个忘不掉的男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
方清漪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脸来。
过去近五年,记忆却甚嚣尘上,铺天盖地席卷着她的理智。
有关于他,方清漪记得的,是他那近乎病态白的肤色,以及那双不含世间任何情欲的眼,以至于旁人与他对视,会有种细细密密的不寒而栗倾覆全身。
唇很薄,吻是凉的,气息却是滚烫的。
每一次热吻过后,他唇齿间的呼吸,是压抑的低沉。
越隐忍,越克制,就越令她贪恋。
她想看他撞碎理智的那一面。
雨声哗然作响。
豆大的雨水,像是要把窗户撞碎。
方清漪思绪回拢。
她一掀眸,撞上向葵意味深长的视线。
向葵“老实交代,你刚刚是不是在想男人”
关于五年前的事,方清漪并不想多谈。
然而,逃避话题,亦或者是转移话题,都逃不开被向葵刨根问底逼问的下场。索性,方清漪大大方方地交代“算是暧昧过吧。”
“我靠”向葵激动不已,“你竟然和人玩过暧昧,快说,是什么样的男人”
方清漪一句话,彻底打击了向葵的高涨情绪“二十四岁,和你的总经理年纪一样大。”
冷不防提到总经理这仨字儿,向葵顿时萎靡下来。
她一脸幽怨“能不能别提我老板你明知道我这个世界上最烦最怕的就是他了。”
方清漪对向葵老板的了解很少。
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知道,向葵每每下班到家,都会用将近半小时的时间数落诋毁谩骂自己的顶头上司。用词基本上是不近人情、要求严苛、阴晴不定的工作狂之类,甚至还恶狠狠地诅咒他没有性生活。
“既然你这么怕你们老板,那么能不能早点补觉,争取下午早点起来去公司上班”方清漪顺势说。
霎时。
八卦之心消弭。
向葵看了眼时间“四点半了,我下午两点就要回公司报道,不行了,我得补觉去,万一迟到,指不定得遭受什么非人般的待遇。”
“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方清漪哭笑不得。
“你不懂,我老板一言不发盯着人看的时候,像是在将那人千刀万剐。”向葵哀嚎,“我敢保证,你喜欢的男生和我老板除了年纪一样以外,毫无共通之处。”
哀嚎过后。
向葵回屋补觉。
方清漪也紧随其后,回了自己的卧室。
台里时常考核,考核时间全凭领导心情,每至考核期,全台上下,哀声遍野。方清漪回到电脑旁坐下,看到工作群里一个个都在吐槽这突如其来的考核,她轻哂一笑,复又点开文档,继续写没写完的新闻稿。
新闻稿写完时,她看了眼时间。
五点十分。
工作群里,大家议论的话题换了又换。方清漪看到的最后一个话题,是台里经费告急,需要找赞助商,大家猜测着新的赞助商。消息刷得很快,方清漪隐约捕捉到“霍氏”这两个字,还未看清,就被新消息给刷上去了。
她没在意,心道有时间可以问问向葵,她肯定清楚赞助这事儿。
昏昏沉沉快睡去时,她又想起方才和向葵在客厅的对话。
其实刚刚,她说的并不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