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还为此把两个客房打成一个饰品收纳间。
“清漪难得有这么喜欢的东西,我自然是要双手支持的。”父亲原话如此。
很喜欢吗
也不见得。
只是有点儿喜欢罢了。
但方清漪是会为了一点儿喜欢而散尽千金的人。就像当时对容屹的感情,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也正因为那么一点儿喜欢,她靠近他,不动声色地引诱他,最后,如愿以偿地得到他。
中国人是真不禁念叨,前一秒刚想到容屹,后一秒,容屹就出现在了方清漪的视线里。
方清漪甫一进店,就看到容屹坐在休息沙发上,品牌经理递给他一堆签账卡,示意他签字。
这家奢侈品店售卖的包、鞋、丝巾、首饰,基本都是女顾客惠顾。方清漪注意到,容屹身边有好几个包装好的纸袋,身边有店员正在打包一条项链,包装好后,印着山茶花的黑色纸袋,放在了容屹的身边。
方清漪的视线,平滑扫过。
她继续在店里逛,看中了一对耳环,买了下来。
拿手机付钱时,出了点儿意外。
余光里伸出一只手,手腕是常年不见光的白,瘦削,青色的毛细血管遒劲张扬。修长指尖夹着一张黑色银行卡。
“刷我的卡。”
店员愣了愣,疑惑的眸光睇向方清漪,“这”
方清漪毫不忸怩地收起手机“刷他的卡吧。”
店员八卦的视线在二人身上逡巡,心道刚刚两个人也不是一道儿来的啊,在店里十来分钟也没任何交集,像是全然不熟,怎么这会儿倒替她买起单来了
付完钱,方清漪从店员的手里接过购物袋,“谢谢。”
离开店后,她望向身边双手空空的容屹,似笑非笑的“不是要避嫌吗”
容屹语气很淡“一开始,难道不是你要避嫌的”
方清漪说“我就提了一次。”
容屹“我一直记着。”
方清漪无言以对“你以前也不这么记仇吧”
容屹“人都是会变的。”
方清漪幽幽盯着他看了几秒“那怎么现在又不避嫌了”
容屹被她看的不自在,瞳仁闪烁,喉结滚动,嗓音像是昨日酗酒未退的低哑,“又没有别人,我为什么要避嫌”
“前天晚上,你不也在避嫌”方清漪慢条斯理地反问。
“方清漪,那种情况下,你希望我做出什么反应”容屹转了个身,挡着她去路,鞋尖相抵,他低垂着头,模糊光影里,他的吻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落在她眼上,“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换做是你,我恐怕被你送去警局了。”
理由大概是,入室性骚扰未遂。
“那是意外,你知道的。”方清漪说。
“嗯,我知道了,所以别提那晚的事了。”他没做造型,额间黑发垂下来,平素清冷孤傲的模样褪了三分,难得有种温驯的感觉。
像只小狗。
惹人怜爱的小狗。
方清漪抿唇,“不打算和我避嫌了”
容屹反问“你呢”
方清漪思维缜密“涉及公事,还是要避嫌的。你现在是霍氏集团的容总,又是台里最大的赞助商,被台里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难免遭人嘴碎。我讨厌子虚乌有的流言。”顿了顿,她语调闲适地补充,“私底下我觉得我们还是朋友,你觉得呢”
“不是。”容屹出乎意料地否认。
方清漪略怔忡。
容屹平静得像是一滩死水,无悲无喜地与她撇清干系,“方清漪,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我从没想过和你做朋友。
做交托生死的恋人也好,做杀人放火的共犯也罢。
我们必须得是世界上最牢不可分的关系。
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