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强迫你做了你不想做的事”何澍不想把那天无意偷看的事情挑明,只隐晦地提及。联想容屹曾做过的事,又想到方清漪说的不喜欢弟弟,何澍只能想到这方面。内心里,也有卑劣冒泡,希望事实正是如此。
闻言,方清漪疑惑“他能强迫我做什么事儿”
她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现在是法治社会,何澍,我有一个律师团为我服务,你觉得有人会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吗”
“”
“”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方清漪面容平静,重新打开电脑,认真查阅资料。
一旁的何澍,整个人埋进座椅里,保持着躺姿,许久没动。
如预料般,高铁晚点,比预计抵达时间要延误至少一个小时。乘务员露出聊表歉意的微笑,随后又安抚乘客,说一定会尽快赶到的。
不过是一套官方的说辞罢了,尽快到底是多快,无人知晓。天气导致的问题,没人敢打包票笃定。
方清漪的电脑没充电,看了一个小时后,本就不足的电容量发出低电量提醒,没过多久,没电,自动关机。电脑的充电器在行李箱里,她懒得折腾,索性合上电脑,休息会儿。
人是静了,脑子却静不下来。
何澍说的话,仿佛暗含深意。方清漪绞尽脑汁,都猜不到他的欲言又止是哪些。
或许是容屹往日心狠手辣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旁人眼里,他恐怕是个不近人情的暴君,只知烧杀掠夺。
等待时间尤为漫长。
由原先的一个小时,变为一个半小时。
外面雨下了一阵,又成了两个小时。
方清漪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发现自己竟然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全来自容屹。
“”
静默片刻,又是一个来电提醒。
方清漪没迟疑,接了起来。
“容屹”
对面安静了会儿,空气仿佛揉成黏稠的流状液体,无法稀释开。
方清漪好似听到了一道松气声。
容屹说“你怎么才接电话”语调很平,没有任何的责怪。
方清漪“手机静音了,没听到来电。”
容屹问她“你现在在哪儿”
方清漪“高铁上。”
容屹“平城台风,你知不知道”
方清漪“知道啊,所以高铁晚点了。”
容屹嗯了声,又问“你住哪个酒店”
方清漪不明白他为什么问的这么详细,一时间没吱声。
“方清漪,说话。”他加重语气。
“柏悦。”
“好。”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她想知道。
“我在去平城的路上。”
“”
“你该不会是”
“有趟高铁车厢着火了,那趟高铁正好是南城去平城的,”容屹语气严峻冷肃,声线绷了又紧,紧了又松开,“你一直不接电话,我以为你在那趟高铁上。”
方清漪并不着迷于电子产品,周末待在家里,可以两天都不碰手机。
所以电脑合上之后,她一直看着窗外的暴雨发呆。她只看到了外面的暴风雨,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掀起了如何一场腥风血雨。
“我没看手机,对不起啊,容屹。”方清漪知道他是担忧自己,“我现在很安全,你不用特意跑来平城的。而且你过来也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