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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方清漪的涵养,是连在公共场合说话都会控制音量的人。
衣着得体,行为得体,是基本。
容屹的行径,严重公共场合秩序。
方清漪压着自己的声音,催他“你快放我下来。”
偏偏他还一本正经“你不是走不动吗”
方清漪知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刁难她。
就因为她刚叫了他一句“小容屹”,还恶趣味地提到“小叔子”和“嫂子”这种词儿。
“我的错,行了吧”方清漪无可奈何,“你放我下来,这儿到处都是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的。”
“又没人认得你。”容屹更恶劣了,甚至提步,往前跨了几步。
“容屹”
方清漪要抓狂。
容屹也怕真惹她生气,变本加厉到这一步,适时收场。
他把方清漪放了下来。
方清漪抬腿踹了他一脚,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
容屹没追上去。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她进入酒店大堂。
而后,他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商务车,随着他的靠近,商务车后座车窗玻璃缓缓降了下来。露出一张与容屹有三分像的脸,他脸上有着岁月烙下的褶皱,双瞳浑浊,嗓音也是厚重沉闷的“好久不见,儿子。”
容屹面无表情的脸更寡冷。
对视许久,容为征打开车门,径直推门下车。
他矮容屹半个头,相距两三米左右,视线微往上扬,不需要几多费力的对视。但他却觉得心里有千万斤巨石压着他,喘不过气儿来。
他藏了多年、上不了台面的小儿子,总是给他许多的惊喜。
最惊喜的一次,是拿着一沓足以送他吃牢饭的资料,威胁恐吓他。比起恐慌,容为征更多的是赞赏容屹是最适合做生意的,因为他心狠手辣,手段高明。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容屹势必能成大事儿。
如今容屹已成为南城商界的传奇人物。短短五年时间,他走到了容为征花了三十年都无法走到的至高位。
“咱们父子俩要不找个地方坐着好好聊聊”容为征开口。
容屹漠然“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容为征“有的。”他望了眼方清漪离开的方向,谆谆“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想让她当我的儿媳妇”
霎时,容屹面色凛然。
他扫过去的眼神,冷峭淬冰,“五年前的事,还有谈的必要吗”
“你把我赶出南城并没有解决根源,五年前的事,还会重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容为征笑得像只笑面虎,以他这个位置,都是别人奴颜婢膝地讨好他给他打开车门的,可他回至车边,拉开后座车门,示意容屹上车,“我们有话题可聊的,儿子。”
容屹思忖片刻,到底还是坐上了车。
车一路前行,驶往容家现如今的住所位于半山腰的别墅。
容家宣告破产不过是一个退出南城的由头罢了,好歹容屹好吃好喝地被养在容家十余年,容为征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是个大方的父亲。他给了容屹无限额的黑卡,从不过问容屹任何一笔支出。容屹自然礼尚往来,不会克扣容家一分一厘。
容家离开南城后,来到了平城容家祖籍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