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梨没能按时为他注射抑制剂的时候,再次回来时便看见失去理智的周予辞。
他像个小野兽,四处的撕咬伤害自己。
清醒时又觉得羞愧。
这种情况苏梨以前只在某种患有精神药物依赖症的病人身上才见过。
苏梨看着他,轻轻抱住他“小辞,没关系的。”
她这么安慰他,说自己刚刚已经替他检查过会为他做出临时标记的aha。
苏梨“她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遗传类或精神类的疾病,性格一般,但好在很负责,家境不错,是独女”
周予辞抬起眼皮看着她,似乎听不太懂,被迫同一时间注射太多抑制剂后带来迟钝的后遗症,他慢慢的才反应过来,苏梨在和自己说什么。
他的眼泪在眼中汇聚,问她“你要丢下我吗”
苏梨看着他,手指从他伤痕累累的小臂内侧滑到他的后颈腺体处,她说“小辞,这只是一次临时标记而已”
她顿了下,语气温柔安慰道“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说永远吗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得到永远吗”
“有一种花叫做永生花,就是在花开的最漂亮的时候,将花折下来做成干花密封在玻璃罐中。”
“终止在最美丽的时候,就能得到永远。”
苏梨亲吻他“别怕,小辞。”
这段时间他的清醒时间越来越多,却还是感到痛苦,因他还是在苏梨面前露出被信息素控制的样子,他努力的看着眼前的苏梨,小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梁远丞是兄弟”
苏梨点头,并未在意这些,眼看周予辞陷入一种自我内疚中,她慢慢的说着“在接到你们的面试通知的时候,我就主动利用当时的人脉做了背调,你们的关系没多少人知道,但也没有刻意隐瞒,有着同一个父亲这件事很容易就知道了,而且我当时的学历其实并不符合薇姐的要求的,可她还是收了我。”
苏梨“我从来不相信好运,看见你那天就猜到原因了。”
周予辞问“你猜的是什么原因”
苏梨笑了起来“大概就是想看看哥哥的前女友是什么样的人之类的吧。”
周予辞也跟着笑起来,说“是。”
心脏跳动的剧烈,体温飙升,热度再次降临,他忍耐着身体上的颤动,因而说话声音也变得奇怪起来,说“我小时候每次主动靠近他,他永远拒绝我,我就想看看能不被他拒绝的人是什么样子。”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
“很漂亮。”他深深呼吸,躺在苏梨的怀中,双眼渐渐不能聚焦“和我妈妈一样。”
话音落,他伸出手突然抓住了苏梨的手,像是爆发一般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问她“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的眼泪被逼出来,人已经陷入一种癫狂的幻觉中,长长睫毛颤抖着被眼泪濡湿。
因为自己没有多少爱,所以他抠抠搜搜,对于苏梨给予自己每次情绪波动都很敏感,发现自己过于主动后,就生怕苏梨发现后收回给自己的感情。
他计较,他敏感,他多疑,他开始相信真的有人爱自己,可发现自己错了,那爱是骗来的,并没有稳定的根系能让所谓的爱长得更高大。
可他以为能把自己给苏梨作为补偿的,可连他所谓的自己也有一半是属于别人的,梁启生给他生命,养他这么多年,真父爱假父爱,周予辞已经分不清了,他只知道梁启生确实是他亲父亲,他的血,他的肉,乃至他的五脏六腑有一半是从梁启生那里得到的。
梁启生一半为利益,一半是为了他本人。
就为了他自己的这一半,梁启生的那一半,他本人也完全不能完全拒绝梁启生为自己做的相亲。
他只想敷衍的见面,等将所有梁启生挑的aha都看完后,他一定会和苏梨解释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