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一顿,走出卧室,一路往玄关走,铃声渐响。
她打开灯,从猫眼往外看,陆闻屿站在她家门外,脸上有明显青紫的伤口。
苏梨吓了一跳,立马开了门,猛地推开门,门外的人被她吓了一跳,几秒后,慢半拍的哈的一声笑出来。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苏梨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凌乱又散发酒气的衣服,以及他唇角的伤口,微微睁大双眼“你干嘛”
过了几秒,陆闻屿举起手里的东西,温柔的笑了下“我路过早餐店,看到有你喜欢的煎包。”
苏梨“我问的不是这个”
陆闻屿的表情一下变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上苏梨的眼,才慢慢说“我想跟你一起吃个早饭,所以就来了。”
陆闻屿还保持着举起手的动作,他看着苏梨,很像被丢弃的小狗,这种可怜气息第一次在苏梨眼中出现在陆闻屿身上,他笑了一下,眼尾自然的弯下来,问“不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苏梨倒没有绝情到那个地步,刚刚被吵醒的起床气一下消散,她让开路,示意陆闻屿换鞋进来,自己则去找医药箱。
陆闻屿垂眼看见玄关的拖鞋,他脱下自己的鞋子,犹豫了下,直接抬脚跨过了那双拖鞋。
苏梨一出来的时候就看陆闻屿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摆了一桌,即使喝的醉醺醺,这家伙还惦记着要把辣椒油倒进蘸料碟里,苏梨把医药箱放在桌上,接过“算了,你坐着吧,我来弄”
陆闻屿身上酒味很重,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表现出来的反应很慢,他被抢走手里的辣椒油后,眼神便一直黏着苏梨身上,看着她进厨房,又拿出蘸料碟,等苏梨出来后,才坐下去。
苏梨一边倒辣椒油,一边问“你自己过来的酒驾”
陆闻屿笑了下“我叫了代驾。”
还不算醉的太过分。
苏梨把辣椒油倒好后,才打开医药箱,问他“你昨天晚上去哪里喝酒喝这么多”
他身上酒味太重,苏梨嫌弃的挥了挥手,这个动作被陆闻屿看见,他笑了下,摸摸自己的衣服“难闻吗”
“嗯,太难闻了。”苏梨说。
下一秒,陆闻屿起身“那我去洗个澡。”
闻言,苏梨哭笑不得的一把拉下他“你去哪洗澡”
这才注意到陆闻屿并没有穿拖鞋,他穿着袜子直接踩在地板上,苏梨回头看了玄关一眼,那拖鞋正好好的摆在原地。
最近出入苏梨家的外人只有陆闻屿一个人,因此那拖鞋只有陆闻屿一个人穿,他不介意,苏梨便没有买新的拖鞋,那拖鞋一直都是和周予辞分手之前的买的那一双。
再回头,陆闻屿坐下,一手撑着下巴,脸颊上浮现出醉酒后细微的红,唇角脸颊都有明显的伤口,似乎是和别人打了一架,苏梨常为母亲处理各种伤口,早就能一眼分辨清楚,她软下肩膀,转身打开医药箱,用棉签沾了药水后擦拭在他的脸颊上。
而陆闻屿对她动作还无反应,而是懒懒的用筷子夹了煎包沾了辣椒油后放进苏梨面前的空碗里。
药水擦拭过伤口还是痛的,他自以为忍耐,眉毛却蹙起来,苏梨站在他身旁,将他所有的动态表情都收进眼底,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问“阿屿你和人打架了吗”
“嗯。”陆闻屿终于回答,他一直垂着的睫毛掀起来,目光落在苏梨的脸上,灯光下映照她的皮肤莹白,漂亮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他心动了一下,酒精催发内心的情感如放大蓬松的云朵流淌至他的五脏六腑,即使如此,陆闻屿还是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