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便带着韩老三匆忙赶到平洲来的韩彻,今日一大早就穿着一身厚实的新棉服,坐在了南市最为繁华地段里的一间饭馆的二楼临街靠窗处。
从这里往下看,视线正好能对着楼下靠对面街道那边新修建好的勾栏演绎场所。
平洲的冬季寒冷归寒冷,但其实下雪远不如北地京城那边多。甚至一些南地,下雪量也多过平洲不少。
白天时,平洲甚至还多晴朗的好天气。
在太阳升起来的那几个时辰里,温度自然也在跟着上升,也就并不那么觉得寒冷。
今日的天气便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当街道上的商贾行人逐渐增多起来时,忽然听得一阵“当当当”的敲锣声响起,附近的人才注意到前些时日在这里叮叮当当修建起来的勾栏上,今日竟开始有演出了。
古往今来,人都逃不开喜好看热闹的本性,更别说还是再时下这种极度缺乏娱乐项目的时候。伴随着这铜锣声的响起,勾栏演绎台前很快便也围了一群人。
众人只见勾栏上这时还摆放了一张宽敞的木板床,床上还堆积了厚厚一层的吉贝花絮。床边还有两个汉子正一人手持着一把四尺来长度如弓一般的物件,拿榔头敲击上面绷紧的弓弦,沾取木床上的吉贝花絮。
“这是在做什么”有人便好奇的问道。
“不知。”被他询问的人也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勾栏上靠里面提前就布置好的说书台上,又出现了一位说书先生。只见这位说书先生先是将手中的醒木重重一拍,便开始扬声道“话说柏州这一年的冬季,比往年都还要来得苦寒。”
“一时间,泥途尽冰,都民寒饿。”1
“彼时柏州某地有一户穷苦人家,生有一女,名唤棉娘,性至孝至善。”
“父亲早年打猎时受伤,腿脚自此行动不便,母亲又常年体弱,只二八年纪的棉娘,便每日上山砍回柴火取暖。”
“这天,棉娘如往常一般在山中砍柴时,不巧撞见一狐妖和一蛇妖在斗法。”
“棉娘唯恐惊扰到正在斗法中的二妖,只得屏住呼吸,小心藏于树丛中。待到蛇死,狐狸也重伤,奄奄一息时,躲藏在一旁的棉娘方才敢出来一探。”
“狐狸重伤濒死,无力再动弹,见着棉娘便口吐人言,恳求棉娘替它将那蛇妖腹部剖开,取其内丹出来予它。”
“狐狸还言道若得相助,必还恩情。”
“棉娘原是准备快速逃离,听闻狐狸恳求,又见其通人性,能言人语,心头一软,便依其所言,替狐狸取来那已死的蛇妖内丹。”
“狐狸一口吞下蛇妖内丹,只见其周身骤现耀眼光芒。不多会,重伤濒死的狐狸便神采奕奕,再不见一丝伤情。”
“依照先前诺言,狐狸开口询问棉娘有何愿望。”
“棉娘摇头我救你并非为报酬,只因心中不忍。你既已经好转,便速速离去吧。”
“说来也怪,自从这之后,棉娘不仅在山间砍柴变得极为轻松,便是力气也感觉变大许多。如那厚重的木柴,似她这般纤细弱小的女子,过去皆是背得极为吃力,如今却轻而易举便能扛起。”
“棉娘秉性良善,在有了这般能力后,便也没少帮助村中弱小者。”
“村人无不夸张棉娘,心中早有猜测的棉娘,在进山砍柴之时,便也时常会去到初遇狐狸之地,虔诚供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