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秀拇指和食指捻起一根细如毫毛长约三寸的金针,对无情劲瘦有型的腰腹目不斜视,语气尽量平稳道:“第一次金针渡穴感觉会有点痛,忍不住你可以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无情道:“便先谢过映秀了。”
苏映秀笑了一下,在无情膝盖上落下一枚金针,问他:“有什么感觉”
无情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两样,平淡中透着清冷,“酸、麻还有点痛,感觉像是有一群蚂蚁在爬来爬去。”
“不错,接下来会越来越疼。”
等一百零八根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金针全部扎在无情身上,将他扎成一个刺猬时,苏映秀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不仅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她原本红润的脸颊和嘴唇都发白像生了重病,内力更是消耗一空。
苏映秀虚弱的扶着床头,在她提前放好的绣墩上坐下,闭上眼静静调息,顺便在心里琢磨下次帮无情针灸估计要等七天以后,她才能缓过来了。
无情不仅胸膛、肩膀、双腿、手足被扎满了金针,就连头上和脸上都没有放过。所以他虽然听出苏映秀吐息不稳,可能很累,但因为头不能摆动,他看不到苏映秀现在的样子,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担心苏映秀的身体。
苏映秀运功调息了一个小周天感觉好多了,睁开眼从绣墩上站起来,凑近了察看无情的状况。
发现他光洁的额头和鼻尖冒出了些汗珠,拧着眉头显然是在忍受身体上的疼痛,于是小心拉过他的手腕给他把了把脉,发现情况一切都好后就放心了。
苏映秀打开房门,追命第一时间就凑了上来,冷血也抱着剑木着脸站在台阶下盯着她,无情的四个剑童陈日月、何梵、林邀德、叶告跟着围了上来。
原本诸葛神候也过来了,但守到半路宫中突然来人,说是皇上要找他商讨对西夏停战协议相关事宜,就把神候传进宫了。至于铁手,六扇门有事,需要他去处理。
追命道:“苏姑娘,里面情况怎么样”
“对呀苏姑娘,我们大爷没事吧”陈日月也关心道。
“没事。”苏映秀朝他们安抚一笑,道:“一切顺利,放心吧你们可以让厨房开始煎药了,三碗水煎成一碗,药好了针也该拔了。”
“我这就去通知厨房”林邀德一溜小跑的奔厨房去了。
苏映秀想着无情应该不想让追命等人看到他现在扎满针,身上只有一片被角遮羞的画面,所以在他们要求进去看看无情的时候,坚决阻止了。
一个时辰后药煎好了,苏映秀在门口接了药碗,追命趁机抻着脖子往里瞧,还没等他看清楚床上的状况,差点就被苏映秀飞快关上的门拍到脸上。
无情身上有针不方便动,药是苏映秀吹凉了,一勺一勺喂着喝的。
“苦吧”苏映秀幸灾乐祸的笑他。
“还好。”无情幼年没少吃药,他已经习惯了。
“放心,下次喝药的时候就不用扎针了,你可以直接一口闷。”
无情服完药又等了一刻钟,苏映秀才帮他把身上的金针取下来。
“在施针五次,你就可以下地试着走两步了。要想健步如飞,想练武还需要你慢慢适应和锻炼。”
无情穿上里衣,尽管只是薄薄一层但那也是衣服,终于可以自在坦然的看苏映秀了,并向她发自内心的感谢道:“辛苦苏姑娘了。”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在神侯府上下几十双期待的目光中,无情慢慢从轮椅上站起来,抬起左脚缓缓落到青石板上,然后是右脚。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