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她会为冰冷的字节赋予童心和生命,像个手执魔杖的,浪漫而平等的仙女教母。
原也接过“什么”
春早戳了戳外包装“就一个小蛋糕。”
原也拉着她往沙发走“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春早正声“你自己的程序都建议了,要「当面沟通」,解决「婚姻危机」。我想它的创造人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吧。”
原也说“也是。”
又偏过头去,有一点不能苟同“婚姻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了”
春早翘起几根没被攥着的手指,数数“不算你出国那两年,前后同居加起来也有三年了,大差不差啦。”
“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她哼一声,持续奇怪,环顾黑黢黢的客厅“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开灯”
原也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又拿起茶几上的投影仪遥控器“看电影吗”
春早愣神“现在”
原也点头“嗯。”
春早喜欢这种平淡日子里的随机性“好啊。”
然而荧幕上并未播放电影,没有经典的广电龙头标志,也没有五花八门的出品方亮相,只有自动闪现的幻灯片,笨拙而朴实。
一页一页。
一张一张。
不徐不疾。
它们并非合影,也不配备优美旋律,音效只是细微的掀动纸页声,哒哒、沙沙,听起来很舒服。
原也向她展示了一些清晰度不一,纸张材质不同的景色图,有幽谷,有湍瀑,有绿野之森,也有透金色的山顶而它们的旁边,都附有所差无几的真实风景照,以及各自的出处和文字介绍。
春早微微皱了眉,起先迷惘,但很快,她了然地绽开笑容。
所有的图片都不陌生,来自她曾经的铁盒小岛高三前的那个暑假,它曾因意外事故流落到原也手里,又在第二年的夏天物归原主。
但她完全没料到,原也竟在那一年的有限保管期内,将里面每一张,她曾剪裁收集的风景照都偷偷拍摄保留了下来。
并找寻到世界各地与之相近契合的地点与风光。
笑意加深的同时,眼里也飞速涨潮。
春早视野濛濛,泪光闪烁,不可思议地指向屏幕里一张绣球花攒簇的乡间小屋手绘图“这是水彩画吧,这都能被你找到差不多的”
原也语气平淡“嗯,不难。”
如果这个星球没有,那就将它创造出来。两年前在美国,他在一间闲置的农场购下一处无期的小屋,并亲自种植一院落粉紫色的无尽夏,雇佣园丁定期护理。只为有一天能在花期带她来到这里,让她每一个梦都有归处,都能茁长,也终会怒放。
最后一张图放映完毕,春早已经用湿了好几张抽纸巾。
滋滋作响的雪花点过后,白底黑字的内容跳出来,全无炫技,只有最简单,最热诚和最直白,甚至字体都是居中加粗的微软雅黑。
一张图里,包含一句话,也组合成一首情诗,一段誓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