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上粗粝树干,“我们已经在绕圈子了。”
“那不行,”叶韶假装擦眼泪,“看起来我和曲泠就到此为止了。”
沐白一愣,“啊”
它原本想着是能让这个女人提危机感,怎么一下子就跳到另一端去了。
“你若爱就来,不爱莫张狂。”叶韶说,“等曲泠回来,我就告诉他说还好沐白告诉了我真相,不然我就要被他蒙蔽一辈子了呜呜呜”
“哎那不是”沐白急眼了,“你都不争宠一下的吗”
事实上争宠的往往是它家少主叶韶在心里想,表情却是一派悲切,“我又能怎么办呢,强扭的瓜不甜”
“哎,”叶韶一拍桌子,作势从包里取出自己的联络玉简,“我这就给曲泠写小作文分手。”
这事搞大了等少主回来岂不是要把它的漂亮羽毛全都拔秃了
沐白吓了一跳,赶快用爪子按住叶韶的手,“等等等等你冷静一下”
“我不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叶韶说,“男人,你毁了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沐白
“呵,这个男人居然该死的甜美,”叶韶眼睛一眯,一分邪魅二分痴爱三分薄凉四分玩味,“想激怒我不是吗你成功了。”
救命。人类好可怕。
沐白整只鸟都炸成了一个毛球,强作镇定,“你在做什么”
“我要黑化。”叶韶阴笑,“呵呵,被爱人背叛,红色是毁灭,蓝色是冷漠,白色是虚伪后面忘了,总之黄色发给我。”
沐白好想逃,可惜它物理意义上逃不出这个女人的手掌心。
正当沐白插翅难飞之时,门被轻轻敲响,正演到最兴头上的叶韶啧了一声,开口道,“请进”
沐白从未觉得人类敲门的声音是如此动听。
推门而入的是王管家的妻子,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她朝叶韶笑,“小仙长,吃过晚饭了吗”
其实筑基期早就可以辟谷,但是谢映莫名一直坚信叶韶还处于长身体的关键期,每天早中晚三餐一顿都不许她落下,有时候看她吃了少的还要补点宵夜喊宿棠月和曲泠一起吃。
不过叶韶总觉得老父亲此举目的不纯,很有可能也是借机和宿棠月培养感情,不然很难解释夜宵总是宿棠月喜欢的甜酥点心和银耳羹。
分明叶韶本人是个“我祖先花了几百万年的时间爬到食物链顶端不是为了让我吃素的”的肉食动物。
有些人,三百年了还没追到老婆,惨。
怪不得对早恋嫉恶如仇。
“没有呢。”叶韶回答。
她笑起来喜欢弯起眼睛,看起来无害又讨喜,“李婶怎么啦”
“谢仙长之前嘱咐我来送饭,他们现在和村里汉子们出去了,小仙长是在这里吃,”李婶问,“还是过来和我们一起吃”
“一起吃吧,也少洗几个碗。”叶韶腿上的药起了效果,尽管站起来还是有几分酸痛,但也不像之前那样寸步难行。
她跟着李婶到了堂屋,被屋子里热腾腾的人气和菜香差点冲了个跟头。
叶韶摸摸身上的单衣,又看着大桌子中央的铜炉子,笑着问,“这个天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