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走到哪里被盯到哪里的感觉略为微妙,但是想到之前谢映和她说的,小动物学习的方法就是通过观察和模仿亲近的同族,叶韶还是能克服的。
更何况用叶韶最喜欢的话来说他都是个傻子了,干什么和傻子计较。
叶韶刷完牙,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走出洞穴去拥抱太阳。
她伸了个懒腰,突然想明白自己家傻狐狸干嘛去了,“他是不是去搭窝了”
沐白
“少主要纳妾”小胖鸟惊得羽毛都炸了开来,“这怎么可以”
尽管它嘴上一直嚷嚷着要给少主纳妃选秀给叶韶点危机感,但是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搞纳妾充盈后宫这一套,它却是第一个急眼的。
“没事的女人,”沐白挺起胸膛,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去死谏了,“哪怕我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以死明志也不会让少主宠妾灭妻的你的位置,有我在,稳的”
叶韶
“我谢谢你,心领了。”相处了这么久,叶韶还是经常摸不清青丘君臣俩的脑回路,“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那一层。”
“雄性筑巢都是准备求偶了,”沐白见叶韶这么不上道,又是着急又是恨铁不成钢,“他这么久没踏出青丘一步,到底是从哪里认识新的雌性的啊”
说到这里,沐白突然瞳孔地震,“那个男的送过来的是公鸡还是母鸡”
叶韶
狐狸爱上母鸡,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相爱相杀。
“你正常点。”叶韶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万一人家给我搭的呢。”
“哈”沐白炸起尾羽,觉得叶韶已经到了自欺欺人的程度了,“你不是早就”
之前两个人都睡一个被窝了
“话不能这么说。”叶韶竖起手指摇了摇,“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我主要算是个饲养员。”
“你放心好了,”叶韶摸了一把沐白的尾羽,“他现在小树枝都啃不明白呢,没有多余的脑子去对着母鸡求偶。”
“走吧,去看他盖房子。”叶韶让沐白站到肩头,自己非常娴熟地往洗星上面一蹲,“开车了,洗师傅。”
筑基这么久,叶韶没有习惯御剑,但是洗星已经习惯被她当轮车使了,骂骂咧咧地发动起来。
叶韶朝着拴着红绸的树桩那里飞去。
如今树桩已经抽出了浓绿的枝条,大约是先前吸收了足够多的青丘主君的鲜血,它生长得格外茂密繁盛,大老远就能看见亭亭的一棵。
“啊果然。”叶韶远远地看见了曲泠,少年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忙什么,面前放着一堆木料。
“嘿老婆”叶韶从剑上站起来,朝曲泠挥手。
曲泠听见声音回过身来,叶韶却尖叫一声,用手捂住脸,“哎呀流氓”
阳光下,少年大概是干活热了,把上衣褪下扔在一边,仅着一条长裤。
结实而不显过分壮硕的肌肉线条流畅,颈侧还有些汗珠,发尾被浸湿了一些,他像是嫌烦,干脆咬在嘴里。
“那你倒是别从指缝里看啊。”沐白被叶韶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信女多年行善积德,这是我应得的。”叶韶虔诚地双手合十道,“多谢款待。”
这饲养员当得可太值了。
“叶韶”曲泠停下手中的活,妖力混着魔气在手上一震,把碎屑给清干净,才伸手给叶韶,让她搭着他的手臂跳下剑。
“我来看看你打算搭个啥玩意。”叶韶说。
嘴上说着,她其实对曲泠的进度没有什么期望,毕竟小树枝都咬不明白,还指望他造房子呢
没想到,眼前的小屋雏形初显。
叶韶一呆,抚在曲泠小臂本来正在吃趁机豆腐的手也僵住。
“嗯”曲泠发觉叶韶的状态不对,垂下眼看她,眼底有些疑惑。
没想到一向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意的少女,此刻正屏住呼吸,猫似的漆黑杏眸微微眯起,用一种几乎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的希冀眼神望着他。
“怎么了”曲泠有些慌乱,伸手去摸叶韶的脸,“叶韶,你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