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之后,顿时空空荡荡,只剩下沧雨,和刑架上的受刑人。儒袍修士饶有兴趣地旁观这一切。见孩童并没有放下昼神的意思,他也并不阻止。
沧雨站在这空旷殿宇之中,问“那,你也能完成我的愿望,是吗”
昼神轻叹一声,道“你也要许愿吗”
沧雨毅然道“我要许愿。”
“那你过来吧。”昼神一字一字,带着垂爱众生的慈悲。
沧雨当然看见他身边摆放的锐物,小到竹签,大到匕首,应有尽有。他一步一步上前,伸出手,在锐物之间门犹疑不定。
“我应该选择什么”他问。
昼神的声音仍是悲悯的,像是一眼扫过,看到诸法之末,这个世界的结局。他轻声说“那要看你的意愿是什么。”
披雪汀,执棋的少仓帝略显迟疑,他们都知道,一旦沧雨向圣贤堂许愿,无论任何愿望,都将视为传承失败。
他看向恒渊灵尊,问“你还能坚持吗”
恒渊灵尊只是残魂,每次世界重溯,对他的消耗无疑都是巨大的。恒渊灵尊不抬头,只是道“残烛之辉,燃尽为止。无甚可惜。陛下不必顾及。”
圣贤堂中,沧雨拿起一把匕首,他看向面前白衣沾血的昼神,认真道“我许愿,让你成为我爹爹,陪我上学。”
四周寂静,没有回答。昼神在等待,等待他完成自己的许愿仪式。
而幼小的孩童高举匕首,蓦地,他用力划伤自己的胳膊。血流出来,他轻声问“这样可以吗”
他缓缓跪倒在地,再次举起匕首,刺穿自己的手掌。他抬起头,问“这样可以吗”
披雪汀,满殿寂静。
少仓帝与恒渊灵尊皆是一怔,世界有片刻停顿。随后,时间门缓缓前行。
而此时,圣贤堂,刑架上的昼神陷入了静默。
幼小的孩童,伸出稚嫩的手掌。他轻握住白色法衣的一角,法衣的纹路吸收着他的血,在衣上鲜艳地洇开。
他仰起头,凝望面前的昼神“我母亲很爱你,我知道。我许愿,你走下刑架,成为我的爹爹,陪我上学。可以吗”
披雪城轻轻震动。
长街之上,九溟和沧歌都感觉到了
“不会是两个孩子又变熊了吧”九溟惊道。沧歌一言不发,拔腿就往学舍跑。
二人一前一后,跑了几步,那震动却又停止了。
九溟抬头看看天色,说“时间门应该没到才对。”
沧歌嗯了一声,说“还有一个时辰。”
“这是预示吗”九溟胡乱猜测。
沧歌说“来不及精挑细选了,你告诉我,该如何做。”
她二人正在绞尽脑汁,而圣贤堂,刑架之上、面具之后,昼神的力量被激起,他脸上面具脱落,双掌之中的木钉一寸一寸退出了他的血肉。
他的力量,回应了许愿的孩童
两千年后,披雪城,一个孩童以自己向他献祭。
许愿让他走下刑架,成为一个父亲。
披雪汀大殿,屠疑真君满头大汗你们不要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