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歌忙说“这本就是我的事。也许我们还应该拥抱一下”她话说得很迟疑,甚至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我无意冒犯。”
昼神如冰雪堆砌,洁净无瑕“可。”
于是,沧歌张开双臂,轻轻地拥抱他。
披雪汀,大殿。
棋盘前,少仓帝根本不向水幕中看。可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个拥抱。拥抱很浅,这点温度,不足以温暖他。但是,他的劫身两千年被困神台、日夜孤独、遍体鳞伤。
无尽的痛苦将他封冻,他隔着面具,凝视了两千年的黑暗。
直到这个女子摘下他的面具,从此以后,夜夜前来。
而他开始心生期待。
现在,她拥抱了他。
他徐徐伸出手,将要触及她的衣衫时,又缓缓放下。
屠疑真君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跟着一齐放下来。这二人曾有过怎样的纠葛,哪怕沧歌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沧歌短暂地拥抱了昼神,然后二人又陷入了僵局。
她搜肠刮肚,没话找话,说“这应该可以了吧。”
昼神没有回答,她于是松开手,继续往里走。
约会,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啊。
另一边,披雪河边。
九溟埋在太古神仪胸前,死死按住衣裙,总算没有被“飞”产生的飓风刮走身上首饰。
这一身要是展示期不满,中途丢失可是要赔钱的
面前有一片彼岸花,如燃起的火焰。
“就这儿吧。”九溟跑过去,随手摘了一朵花,递给太古神仪“谨以此花,献给宇宙最高智慧”
太古神仪脑后光轮轻转,他接过花,仔细打量。许久,他似乎做出了对比,说“这是两万六千九百七十二年以来,本座收到过的最毫无价值的礼物。”
别着急呀,听我狡辩几句九溟正要说话,他却突然又道“吾却倍感愉悦。”说完,他又道“吾想永远保存此花。”
“有办法呀。”九溟说,“你听过琥珀吧回头我们用松树脂,把它做成琥珀。可以保存很久”
太古神仪于是小心翼翼地将花收起,他说“很好。”
“既然是约会,我们牵牵手吧。”九溟对他道。
圣器自然不会拒绝,他伸出右手,九溟微怔。他的右手是亮银色,星月所铸,专为破霸体功法而制。他说过。
九溟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右手,去牵他的左手。圣器发觉了,问“你不喜欢”
他说这话时,语气略微失望。想来,这是他的得意之作。不被伴侣认可,便有些失落。
九溟说“也不是啦,我知道这很珍贵。”想了想,她又说,“小时候我流落海洋,经常被人割肉取血。那时候我体质尚可,普通刀刃取神之血肉很麻烦。”
她坐在一片彼岸花下,说“他们就用星月髓铸成利器,进行切割。后来时日久远,我也长大了。可是星月髓贴近肌肤的感觉,我还记得。”
她提及往事,语气轻描淡写。但那样的恐惧,深入灵魂,怎能忘记
太古神仪注视自己的右臂,许久,他说“吾可以重铸一条手臂。”
“那就不必。”九溟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道“星月髓已经是最好的铸材,我知道。”
说完,她仰头一笑,说“太古神仪,其实你真的挺好的。”
太古神仪客气地道“太古神仪乃宇宙最高智慧。”
九溟摘了一根芦苇,一边做短笛,一边问“宇宙最高智慧,如果我以后变得很丑,你还会喜欢我吗”
太古神仪脑后光轮轻转,说“不会。”
“那如果我一直很贫穷,你还会喜欢我吗”
“不会。”
“那如果我变得很强大,你还会喜欢我吗”
“不会。”
好吧,是不是宇宙最高智慧,不太好说。但是宇宙第一现实,那是肯定的。
“哼我以后要是遇到比你更好的人,我也不会再喜欢你的。”少神生气了,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