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神仪的手压过来,他认知地感知。
九溟当然有心跳,而且心跳得很快。他道“你看,你的心也跳得很快。”他轻轻抚弄她的背,如人类安抚幼儿一般,道“出了此间,本座把你的名字刻入本体。那样的话,本座就将永远记住你。”
他杀性收敛,衣袍上散出青竹的香气。感觉到怀中伴侣的颤抖和不安,他放低声音,说“别害怕,结契至今,你我仍未行夫妻之礼,一些技能,本座尚来不及展露。今夜,就在此地吧。”
他不曾感受过畏惧,自然也不明白灵长类的恐惧。他也不懂羞耻,一些骚话顺手拈来。
九溟感受着他的亲吻,由浅入深,体内的连理枝缠缠绵绵地回应他,二人之间光影相接。九溟本就胆小,她从小到大,受到过无数欺凌。
此时此刻,她怎会有这种心情
可是,她也不敢拒绝。
太古神仪经常称她作“灵长类”。而这次,也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觉到,太古神仪是另一个物种。这引起了她生理性的不适。
可是,她毕竟也不是那种可以遇事撒娇耍赖,等待家中尊长为自己清道铺路的人。
海洋衰弱,鲛、鲸、鲨带着一众海族拥护她,倚靠她。
她已经习惯了独自面对自己的难关,抚平自己的情绪,解决自己的问题。
太古神仪思维方式与灵长类不同。
但是,这是她在结契之时就应该考虑的事。如今问题爆发,而她别无倚仗,只能靠自己。
不知道哭有没有用。
她这么一想,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美目一眨,长长的睫毛将泪珠挤落下来。太古神仪微怔,他尝到那微微咸涩的味道。
九溟轻轻推开他,语带哽咽,说“日月眸的法术,不能屏蔽太久的。”
太古神仪眉毛微挑,说“原来夫人喜欢在日月眸的术法之中,与本座行”
九溟伸手捂上他的嘴,她披着一张神女皮,这些话实在是难以入耳。
她快速说“我身上有许多货品,展示时间不足,要扣钱的。”
“原来如此。”太古神仪认真道,“确实不能影响夫人赚钱。那夫人介意在之时有人围观吗若是”
“介意”九溟真是,她用力推开他,大声道,“介意”
能不能下次不要问这种毫无智慧的问题
她脸上泪痕未干,所以,圣器大人决定原谅她的推搡和无礼。
他说“好吧。本座有足够的耐性,可以再等一等。”说完,他伸出左手,轻轻擦去她脸上泪珠。
九溟微怔,他将她搂进怀里,又抱了一阵,才赞赏道“夫人在此时,还不忘赚钱。本座真是深感欣慰。跟着夫人,日后定不愁花销。这很好。”
九溟真是,连气都生不起来。
不是你们神器一族,软饭都吃得这么心安理得的吗
她浑身发抖,但已经分不清是惊吓还是生气。她说“在我们灵长类的习惯里,完全依靠伴侣的财力为生,是很可耻的事情。”
“是吗”太古神仪兴味盎然地同她分享,“我们神器一族,依靠主人灵气,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九溟不得不提醒他“可是您并不打算认我为主呀。而且,我也自知,并没有让您认主的实力。”
太古神仪想了想,问“这和你为本座灵气,有什么关系”
倒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九溟跟他扯不清,只得道“我把衣裳整理一下,还请您恢复日月眸吧。”
太古神仪嗯了一声,忽然,他又抱住她,深深拥吻。许久,他说“如果你很介意的话,那出了此地,本座就另外寻个活计吧。”
“活计”九溟问。
他嗯了一声,一边替她整理衣裳首饰,一边说“本座寻个离夫人近点的活计。”说完,他又叹气,“你们灵长类真的很难侍候。”
另一个学舍里,沧雨已经睡着了。
沧歌却睡不着。
昼神躺在靠墙的一边,她远远地贴着床边,生怕碰到他。为了避嫌,她甚至边床幔都没有放下。
但是,就算如此,她也是不可能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