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
清河城外,鼓号喧天,千余人厮杀成一团,不时有士卒倒下。
更远处,两支大军对垒,谁也没有轻举妄动的意思。
司马越与王敦已经交战十余日,谁也奈何不了谁。司马越的大军有万余人,王敦的大军人数众多,约有两三万,但是司马越早一步得到了清河城,若是战局不利可以退入城中,而王敦只有一个搭建的营寨而已,虽然一丝不苟,用料讲究,但是木头营寨终究是比不过石头的城墙的。从这点看,司马越有恃无恐,愿意出城作战纯粹就是看不起王敦。
王敦愤怒之余,其实心中很是高兴,谁愿意去进攻城池啊,能够野战干掉对手才是好事。不过司马越的士卒是中央军士卒,骁勇善战,不论王敦怎么调兵遣将终究没有办法占到什么便宜。王敦微微叹气,自从带兵以来就没有顺利过,他难道真是一个军事白痴
远处,司马越看着西面,神情有些焦虑,又有些得意和狰狞。他淡淡地道“胡问静怎么还不到”几个中央军将领道“根据线报,数日前有大军到了清渊县,距离清河城不过五十余里,想来胡问静的五百精锐骑兵已经到了清河附近,正在等着我们两败俱伤。”
司马越点头,他当然知道胡问静的大军几日前就到了清渊县,他可以选择在冀州清河城与琅琊王氏会战,就是想要让胡问静的大军潜伏在司州阳平郡清渊县。
司马越轻轻冷哼一声“胡问静。”
胡问静喜欢冒险,喜欢出奇制胜,若是发现司马越与琅琊王氏在清河作战,一定会亲率大军前来偷袭,一举击杀琅琊王氏和司马越。
司马越冷冷地看着西面的平原,胡问静的五百骑兵有可能就在那里看着他呢,就等他与王敦露出破绽。他不就故意露出破绽,傻乎乎地出城与王敦野战了吗他缓缓地呼吸,胡问静现在还不会出现的,因为不论是他的军队还是王敦的军队都没有露出疲态,野战不是攻城,他们也没有浴血厮杀,战争的烈度很低,想要他们双方疲惫至少还要等上十几二十日,但是没关系,司马越愿意等,只要胡问静上钩进攻,他就让胡问静成为一支插满了毛竹的刺猬。
司马越轻轻地对着天空道“本王用尊贵之身在此为饵,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了。”
几个中央军的将领看着战局,微微皱眉,打了十几日,琅琊王氏的士卒越来越垃圾了,若不是他们控制着战争的烈度,琅琊王氏的士卒分分钟就崩溃了。
琅琊王氏的中军之中,王敦看着司马越的士卒稳扎稳打,真是不敢相信司马越的中央军如此的垃圾。
“王某已经让你们赢了,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赢呢”他喃喃地道。“难道他们看破了王某的诡计”
周围的王氏将领不敢出声,心里其实是认同这个看法的,明明已经让士卒故意败退了,偏偏司马越的士卒就是不肯追击,慢悠悠地打酱油,这哪里是前几日如狼似虎的中央军士卒若不是亲眼看到,完全不信这是同一批人。
一个王氏将领低声道“中央军就是中央军,我们的阴谋诡计在他们的眼中只是家常便饭。”众人点头,中央军的将士一辈子都在打仗或者准备打仗,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怎么会因为小小的诈败就上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