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心中有些不屑,他以前不清楚“礼”究竟是什么,从小习惯的东西,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反倒是征战许久,他倒是开始思索“礼”是什么东西了。他嘴角露出了微笑,所谓的“礼仪”就是士大夫装逼的东西啊。
大堂内,一群谋士看着司马越嘴角的笑容,好几个人依然不理解司马越为什么忽然要搞什么“抵抗胡人统一战线”,胡问静想要杀胡人的心思谁都看得见,悠然利用胡问静与胡人你死我亡两败俱伤就是,何必态度这么卑微的写“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这是硬生生的否定了自己的帝皇合法权啊,司马越怎么会如此愚蠢有人尊敬地看着司马越,心中不屑到了极点,这个否定自己合法权力的蠢货绝不可能夺回大缙天下,自己应该早做打算另寻明主了。
祖逖盯着司马越,越看越觉得司马越的身上透着一种舍弃一切后的豁达,他心中有些佩服,天下格局至斯,若是不出现奇迹,司马越绝不可能击败胡问静的,司马越能够早早认清也是一件好事,时间是大神,说不定就在司马越的淡定之中出现了不可预料的奇迹呢这年头奇迹已经够多了,胡问静能够夺取天下是奇迹,胡人敢于屠杀邺城吃汉人血肉是奇迹,司马炎开国皇帝逊位也是奇迹,这么多奇迹堆在一起,谁知道会不会冒出胡问静死在某个小毛贼的手中,然后洛阳四分五裂的奇迹呢
祖逖认真地道“殿下高见”
其余谋臣急忙跟着道“殿下高见”“殿下心中有国有民有江山社稷,善莫大焉”“殿下真是仁慈英明之主也”
司马越扫了一眼谋士们,又特意看了一眼祖逖,他从祖逖的眼神中确定祖逖想到了他在等天意,但是祖逖肯定没有想到粮草的不济。司马越微笑着,祖逖是个不错的将领,几次领兵打仗后越来越沉稳了,只是他目前的格局还不够,只限于带兵打仗的军事能力,完全没有想到后勤的压力。司马越淡淡地笑着,他若不是经手了集体农庄同样不会发现后勤的压力。天地玄学,仁义道德,才性同异等等的高谈阔论之中没有一个字提到了粮草和百姓吃什么,兵法之中倒是应该有,只是司马越祖逖之类的门阀公子又怎么会认真地去研究兵法中的“后勤”呢只会浅浅地记住打仗需要粮草,粮草需要从百姓中征集,至于百姓有没有粮草,有多少粮草,谁也没有深入地考虑过,仿佛百姓就是天然有粮食的。
司马越脸上温和地笑着,心中打定了主意收集胡问静到了荆州后的一切治理地方的行为,仅仅是一个集体农庄制度就解决了粮食产量和农民的基本战斗素质问题,其余各项政策会不会有更深层次的意义和目的呢司马越自问是看不懂胡问静了,老老实实地照抄才是最简单的办法,不求超越胡问静,只求不被胡问静甩得太远,若是运气好能够借着自己的强大灭掉那些依然因循守旧不肯抄袭胡问静的手段的废物门阀们,他还能壮大几分。
兖州济北郡。
一群年轻的华衣男女进了一间酒楼,其中一人厉声道“将其余人都赶出去”
酒楼的掌柜一看服饰就知道是琅琊王氏子弟,心中叫苦不迭,却不敢反抗,赔着笑脸劝退各个客人,一群客人中有某个年轻人想要与琅琊王氏子弟理论,却被人拉开,低声地劝告“那是琅琊王氏子弟”
那客人一把甩开劝告的人,大声地道“琅琊王氏子弟又如何难道琅琊王氏子弟就不讲理了吗”他傲然看着琅琊王氏子弟们,眼神之中满是不屑和警告“做人要讲道理,这酒楼是我先来的,凭什么赶我走莫说这酒楼不是你家开的,就算是你家的,我是客人,你驱赶我是违礼”
一个琅琊王氏子弟恶狠狠地走过去,一剑就刺穿了那客人的胸膛,在那客人震惊的眼神以及周围食客震惊的尖叫声中,一脚踢在那客人的身上,奋力拔剑,鲜血立刻流淌了出来。
那琅琊王氏子弟瞪着那客人厉声道“讲理你与我讲理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讲理”他手中的长剑不断地斩下,那客人血肉横飞,不过几剑就没了声息,那琅琊王氏子弟却依然用力的斩着。
琅琊王氏子弟中的一个贵女叹了口气,走出来团团作揖,道“诸位,我家六十五弟今日受了些刺激,惊扰了诸位,还请诸位见谅。”又转头对酒楼掌柜道“这些客人的饭钱算在我的账上,再给诸位客人倒一杯压惊酒。”掌柜急忙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