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结丹,夏连翘最挂念的还是司马元蘅的事,哪里会让白济安这样就走。
“白大哥,我听说你们看到奉天宗的大小姐了”
白济安“琅嬛同你说的”
“白大哥,那个司马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夏连翘小心翼翼地问,“你对她观感怎么样”
白济安一双墨眉当即蹙起,露出一副显而易见的厌恶之色来,“飞扬跋扈,草菅人命,自大愚笨之辈。”
夏连翘这才松了口气。老白对司马元蘅初始好感度为负数,很好。
怕问太多导致露馅,她又故作好奇东拉西扯了一番,这才放老白离开。
前来探视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去,夏连翘躺回床帐,这才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落寞和孤寂。
原本已经大好的伤势这个时候也开始隐隐作痛。
更要命的是,她开始想凌守夷了。
想刚刚老白言语不客气,他心里是不是会很难受。可老白提防她和凌守夷提防得紧,今天晚上,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有见面的机会。
看着这满室的花与烛火,夏连翘有些怔忪夏连翘你不是这么没出息吧
另一边,凌守夷的心情也很不好受。
她可歇下了伤口还疼不疼
少年步于中庭,心里沉甸甸的,少年少女,正是刚互通心意,情热爱浓的时候,他此刻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夏连翘黏在一起,与她搂抱在一处,一刻不停地说着些缠绵的情话,小意安抚,细细亲吻。
凌守夷微微抿唇,只恨自己从前太过淡漠冷情,心里满腔满篓子的情话恨不能与她说个遍,好像不把一颗真心剖出来都不足以证明他汹涌滚烫的爱意。
骤然分别,两者都不好受。
当真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正当夏连翘思索着到底怎么才能联络凌守夷的时候,忽然从庭中隐约飘来一阵缥缈的笛声。
夏连翘一愣,忙跳下床推开一看。
一道白衣身影静静伫立在庭中,凌守夷垂眸横笛,白衣翩翩,状若仙客。
笛声悠扬,情意绵绵,以笛寄情,随风入梦。
他方才急中生智,想到此法,以笛声相伴。
定了定心神,凌守夷继续吹奏。
夏连翘趴在窗边,没想到凌守夷竟然还会吹笛子。
她看着凌守夷垂眸吹个不停,没有停歇的意思。
发如墨衣如雪,姿容清冷,出尘绝世,静若处子,低垂的眼睫对剪淡淡的月光。
本来想多欣赏一会儿男朋友的美颜盛世,但不知不觉,听着笛声就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凌守夷捺下笛孔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又换了首更为柔和的曲调,浅淡如初雪的双眸也一点点温柔下来,如暖阳初照,情意绵绵。
这个晚上,孟家小院的笛声响彻一夜,他伴她一夜。
为谁风露立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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