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校园。
富江就有些嫌弃天热,本来想松开手、不肯黏糊糊地拉着,但是少年的掌心虽热,却并不出汗,如他外表给人的印象,始终干净清爽。
于是她转而将手拉高,开始玩他的手指。
指缝被反复摩挲,传来奇怪的痒意,女生的肌肤如冬眠洞穴里的蛇,微凉又软腻,在这接连的碰触中,总像是蛇信在舔舐。
云雀恭弥动作顿了一下,一言不发地将手抽了回去。
富江
她条件反射地跟着挪了挪眼睛,目光转到了男生平静的侧脸上,“干嘛啊”
少年勾了勾唇,回了她一句,“少占我便宜。”
“”
富江对他翻了个白眼,本来还想骂他,回忆起先前的败绩,拧了下他的胳膊,就往路边新开的哈根达斯甜品店里面走。
云雀瞥了她一眼,本来没打算等她,但在富江从店里回头看他、似在确认他是否离开的动作后,步伐却止。
少年安静站在店外遮阳伞的阴影下,令富江莫名心情愉悦,黑瞳里蕴出几分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笑意,只是在扭头朝店员确认进度的时候,语气变得更加不耐烦。
等她拿着一碗冰淇淋球出来之后
店里那些暂时停驻的食客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上前与她搭话。
带着草莓果肉的冰淇淋散发可爱的粉色,上面很识趣地放了两枚小勺子,可惜端着它的人并没有分享的爱好,端着冰淇淋举高晃了晃。
“想吃吗”
她笑眯眯地说“求我呀。”
云雀恭弥挑了下眉头,片刻后,看了眼她将冰淇淋举起的高度,轻而易举地将这小碗冰淇淋给端走,复刻她举高的动作,将同样的话语还了回去。
“”
富江瞪着他,很想随机挑个路人拿电锯把他当场锯成矮子。
索然无味的胜利让少年没有继续的兴趣,他揉了下富江的脑袋,将手里那碗冰淇淋递回去。
可女生却没有接过,晃了晃脑袋,待那些被揉乱的发丝重又服帖落下后,选择性遗忘自己刚才的败绩,就着他端冰淇淋的动作,拿起勺子挖了一块。
她装模作样地点评着,“偶尔吃一口还行吧,再多了就有点腻。”
说着,她把勺子放了回去。
云雀恭弥垂眸瞥了眼,“自己拿着。”
“不要,好累哦。”
“丢了。”
“不行,现在冰淇淋球太冰了,等它化得软一点吃起来正好,你帮我拿一会儿怎么啦这对你来说又不重。”
富江理直气壮地挑眸看去。
少年沉默地同她对视,似乎想要启唇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打消念头,由着她一路高高兴兴地哼着歌,时不时想起冰淇淋这回事,从他这里挖一勺。
因为回家途中的诸多插曲。
富江完全忘记了之前问的暑假计划这事,等她想起来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已经最终商量着定下了去山上烧烤、露营和看流星的集体活动。
她本来没什么兴趣参加,即便那些狗腿子们将活动形容得天花乱坠。
可临了想起来之前暑假被云雀拉出去进行收保护费的仙人跳,为了避开风纪委内部的活动,富江撇了撇嘴,勉为其难地决定给班上这些仆人一个伺候她的机会。
是夜。
云雀宅中月上中天时,蝉鸣的喧嚣和鼓噪也受到奇异的杀意所慑,倏尔安静下来,绿草山石间门,只有惊鹿偶尔的碰撞声响起。
一道脚步声穿过屋旁长廊,经过和室屏风上仿佛能绵延十里的荷花,长长的身影斜映在屏风上,在某间门卧室前止步。
房间门内外一时都格外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