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第一次打架子鼓的那种开心,最一开始的那种快乐。也间接让我想更努力去学好这东西。
她伸了个懒腰,又道,不过我这人就这样,想做的事,会尽力。可如果尽了力,也得不到,那就算了。反正最坏也有备选方案。
燕羽问什么方案
酒吧乐队。钱是不多,但自在,哪个城市都能去。养活自己就行。燕羽隔着朦胧的灯光看她,说不会想去更大的舞台
“当然想,所以我会尽力。我不知道自己尽头在哪儿,所以很想努力,去推自己一把。我刚说的是极端情况,说如果,万一,万一我想要的,的确超出我的能力;我怎么努力怎么拼命,也根
本得不到的那种情况。
燕羽说“你现在有这种感觉”
“现在没有。现在感觉是每一点努力都学到了东西,也有回报。”说到这儿,黎里翻身趴在床上,抬起脑袋看他,神采奕奕,“你教我的那些经验和方法很有用,不是摸瞎努力了。”
温暖的光横亘在两人之间,燕羽说“是你自己领悟得好。”“是燕老师教得厉害。”燕羽微垂眸,浅笑腼腆。
黎里笑笑,又说“你刚说到舞台,其实,我不觉得在酒吧表演就比音乐厅不如。音乐在哪里都能演奏,有听众就行。江洲小破酒馆的听众就比帝洲音乐厅里的低一等不是,掌声都是一样的。燕羽默然半刻,弯了弯唇。
黎里瞧见,问“你笑什么”燕羽“没什么。”
黎里“什么没什么,我看见你笑了。”燕羽揉眼睛“真的没什么。”不准揉眼睛,手放下来。燕羽慢慢把手放下来。“你笑我说的话蠢”不蠢。那你笑什么“觉得可爱。”
燕羽率先躺了下去,关掉他这边的灯,闷声“早点睡,明天要早起。”黎里也关了灯,在一片黑暗中,缩进干燥温暖的被子里。
第二天一早,燕羽执意送黎里去考场。黎里说她能拉三个箱子,但燕羽不理,非是帮她拉了两个去。
黎里无语道你是自己来考试的,还是来管我考试的燕羽不答话。
他穿了件黑色大衣,人显得愈发挺拔,也清冷。他琴盒背在身后,双手推着两个大箱子,走得很快,一路没有讲话。
黎里知道他是在调状态,也没跟他聊天。
到了考场,绝大多数考生都由家人陪同,正接受着最后的叮嘱和鼓舞。不少人朝燕羽投来打量的目光。
黎里催促“你快走吧。我怕你迟到。”
迟不了。燕羽说,帮她把箱子拎上台阶,又给了她几颗枇杷糖。黎里收好了,道“要是我排序靠前,考得早。就去帝音外面接你。”“嗯。”燕羽把箱子交给她,没说别的话,只道了句,“晚点见。”黎里“拜拜。”燕羽微微点头算是招呼,转身要走。
他回头。
黎里在口袋里掏一下,朝他伸手。燕羽走回两步,去接。她放了一把巧克力在他手心。
两人相视,很淡地一笑,各自离开。
走开十来米,燕羽塞上耳机,拿出一顶黑色渔夫帽扣在头上,帽檐很低,遮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