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微微发抖,又捏了下罐子“可能,我还没有一个人去别的城市生活过。帝城好远,还那么大。上次去的时候,我站在他们那个楼下望,楼好高啊,太高了,我就像只小蚂蚁”她轻轻皱了眉,莫名有一丝委屈与心酸,抿紧唇了摇摇头,努力将软弱的情绪摇掉后,干笑两声,冲他晃了晃啤酒罐,“我平时没这么多愁善感,是这个酒”
话音未落,燕羽牵住她手腕,将她带入怀中。她猝不及防扑进他怀抱里,啤酒罐晃荡,涤出黄澄澄的液体,濡湿了他的t恤。他毫不介意,手掌伸到她腰后,紧紧揽住,两人的腰腹紧贴在一起,随着呼吸起伏熨帖。
黎里有些懵,手轻摁在他胸膛。少年无言,心却炙热有力地跳动着,蓬勃在她手心。像一股温热的洋流,一下驱散她心中密匝匝的浮着冰凌的冷川。
燕羽手掌覆住她后脑勺,安抚地摸了摸“如果这次特招加分都不够,我也每半个月去看你一次,好不好分数够,七月底我也去看你。”
“真的”
“真的。”
“那好呀。”她笑出两声,憨憨的,酒气喷在他肩膀上。
他偏头,轻吻下她脖子,说“不能再喝了。”他要拿她手中的罐子,她躲了去“这罐喝完。”
燕羽让她了。
她罐子挨在嘴边,咬了下,咕哝“我今天不想回去。不想看见家里那些人。”加一句,“你要回去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住这儿。”
话这么说,但她知道,他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江边小屋的。果然,他说“我不回,我去给你找下牙刷,我还有件t恤在这儿,给你当睡衣”
她笃笃点头,脑子里边酒精在晃荡,热气漫上脸颊。
他把衣服跟洗漱用品找来,黎里去浴室洗了澡,出来时穿着他的白t恤,下摆堪堪遮住腿根,两条笔直细长的腿又嫩又白,像出水的藕段。
她走来时,电风扇将t恤鼓起,下摆扬了一下,带着沐浴的香风。燕羽一眼便挪开目光,快步进浴室关上门。他原地站了几秒,呼吸微乱,也不知自己在躲什么,明明是他女朋友。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他走到淋浴喷头前,转眼看见毛巾架上挂着她的衣服,文胸,内裤。
白色的,小小一个三角,搭在杆子上。
他愣了愣,心跳就有些不稳。
黎里窝在沙发里,歪头望着转动的电风扇,目光四下转动,打量着小屋。
下次再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今晚不知怎么了,离别的惆怅像此刻半干半湿的头发,黏腻着缠着。她已经开始想念这小屋,柔软的沙发,潮湿的气息,灰白的墙壁,甚至墙上那个不准的钟。最想的,还是他。
未来两个月,一年,究竟会发生什么,会按他们计划的路走吗如果不是呢
是酒精作用吗,她想法好危险。
如果以后终将分道,她此刻也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没头没尾,一次,也愿意。她落败的生命里,不会有比他更好的了。
浴室里传来淅沥的水声,她望向那扇门。夜深人静,那水声像下在她心头的热烈的雨。她忽然就做了个决定。她想要他。
燕羽出来时,仍习惯性拿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黎里盯着他看,他一身柔软的t恤裤子,整个人干净又美好。
燕羽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摘下毛巾,走去桌边倒水喝,但她的眼神像缓缓游动的鱼,无声追随他。
无论他去放毛巾、调电扇,他走到哪儿,她眼神跟到哪儿。一直黏在他身上。
燕羽想着晾晒在浴室里的小片衣物,一时没敢看她。他拿了垃圾桶去收拾小几上的空盒空罐,发现了她这眼神的缘由他洗澡的功夫,她把剩下三罐啤酒全喝光了。加上之前的,一共六罐。
他吃惊地抬头,她面颊绯红,抱着双腿,直勾勾看着他。电风扇撩动着她的衣衫和长发,女孩浑身都是香气,锁骨若隐若现,小腿又白又细,两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