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邻居们都起了,今天天阴,他们都不出门但手里也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和邻居们微微颔首,林南音打开院门一看,外面满目皆白,一片银装。到膝盖深的雪踩的人不多,只有几串脚印,想来应该是清晨那些扫尸人的。
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收获。
有神识在,林南音不至于深一脚浅一脚走的艰难,她一边走一边扫过街道左右的邻舍。大多数人都已经醒了,在修复农具的修补农具,织网的织网小部分人还缩在床上,能省一顿是一顿。
突然,林南音停下了脚步。
她的前面有两个人抬着个尸体正迎面走来,她微微往路边避了避,等那两人路过她时,寒风早就撩起了蒙着尸体的布,这让林南音看到了那被抬着的尸体的模样。
那是个不算年轻的女人,她应该是被勒死的,脖子上有着很深的淤痕,嘴角处也有裂开的伤口。
抬尸人走的不快,所以那俩双死不瞑目大张着的眼睛林南音看了许久。
一直到抬尸人走过去,林南音才收回视线看向脚下。
正常被冻死的人身上不会有那么多伤痕。
纵然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人命如草芥,她还是很不适应,更何况
“这鬼天是真的冷,快走快走,冷死我了。”
“也不知道这娘们还剩下多少东西,可别让我们兄弟几个打空手。”
“也是可怜,这样的天被人谋了追究都追究不起来。”
“这种的事又不是头一回见,下雪天脚印被盖住,谁愿意花那个心思管这事。能活着就是命大,活不了就是自己命不好”
那两抬尸人的对话随着距离的拉开越来越远,最后只余下冬季哀嚎而过的风。
林南区心情略有些沉重地来到药田,隔壁药田的负责人已经到了,这会儿正站在两人药田中间的田埂上,见她来了表情有些讪讪道“林姑娘你田里的药打理的真好,我刚看了下都没伤多少。我那田里就死了不少,等下估计得挨骂。”
相邻药田的人林南音认识,那是个年岁和她差不多的女人,姓钱,全名钱宝林,家里从前是经商的,逃难的时候父亲死了,和母亲逃了过来,后来母亲改嫁给某个管事,她也被安排进了药田种药。
如今她已经嫁给另外一个管事的干儿子,前年生了对双胞胎,算是药田这片最得意的人。
原主从前也想和钱宝林打好关系,不过钱宝林自持身份不怎么搭理原主,两人一直都是点头之交。后来林南音穿过来为不露馅,也没反常的去迎合,只继续和钱宝林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说起来,今天还是钱宝林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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