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暮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中年女子匆忙打断
“还要请律师啊,沈太太您这么有钱我都听我儿子说了,也在网上瞧见了呢,不过有钱人格局这么小,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面对铺天盖地的指责,颜暮依然显得很淡定,“我认为,专业的事交由专业的人处理更为合适罢了。如果江岸妈妈对最后的裁定结果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也可以在之后和我的律师提起你的抗议。”
那女人似乎没能从自己这里得来足够的好处,不依不饶道,“你们这对母子真的一个比一个凶狠儿子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打人,妈妈二话不说就来克扣我们这些普通人的钱财。”
颜暮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糟心的破事。
比起自己在网络上承受的那点舆论压力,江岸妈妈则像是当年直接而又不容她思考般地将她和沈珏钉在耻辱柱上。
“我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还不清楚,要不等两个孩子说明情况以后,我们再去谈论的验伤的事情。”
尽管母子情分已经几乎走到尽头,颜暮仍然把优先解释的权利让渡给自家儿子。
对此,沈珏并不珍惜。
他只是一味地将头埋得更低些,垂下的眼皮底下捕捉不到一丝有效的信息。
之后,当然是反应过来的江岸张口污蔑,“当然是沈珏从小到大唯他独尊,暴虐成性,这才不顾后果地打了我。”
颜暮最后的耐心所剩无几,“总该有个由头吧。”
然而,在办公室角落里热衷于罚站的少爷仍然沉默不语,此时的颜暮已经没有了试探询问的想法了。
她以为,如果这就是沈珏想要的结果,那她也不介意让他付出他不解释带来的代价。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颜暮并不恋战,也不愿和这种人多作纠缠,“江太太,这里不是菜市场,我没有办法和您讨价还价,我的律师之后会陪同你去医院验伤取证,反正该给的补偿我们不会不给。你要是还有什么事,希望你在私底下和我的律师商讨清楚,可别在学校这里闹下去了,这样丢人现眼就不止是这两个孩子,还有想占便宜的您了。”
江太太被气到直接用鼻孔大声呼气。
只是她给还没来得及指桑骂槐,颜暮已经朝着老师点头示意,准备离开了,而就在颜暮迈过新安教务处的拐角之时,她的衣角像是被什么给卡住了。
正当她以为又是江太太的胡搅蛮缠之时,她看见对方不是江太太,而正是与自己毫无沟通意愿的儿子沈珏。
沈珏上一次牵着自己的衣角,恐怕已经是在十年前了。
这十年,这个家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可能说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她不明白沈珏此时拉扯住的真实意思。
是怪她给的不够多,处理得还不够耐心抑或是没能和他同仇敌忾
他的身高已经微微地越过了自己,有种类似于沈光耀年少时的气势了,但不同于他那稳重的老父亲,他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满是稚嫩的少年气,迟疑了片刻后,他最后神情略有些局促不安地开口道,“你不会不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