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眨了眨,灵动的双眸在不经意间为太太撇清了关系。
文文恍然回神,这总算明白阿沅的说法有多高明了又多有必要了。
所有人都知道颜暮已经和沈先生离婚了,她们贸然来访,的确应该事先说明的。
而显然,阿沅上前这么一说,沈先生脸色的确很快就暗淡下来了,他的目光犹如一道惊雷,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势必要拷问出其他的答案来。
然而,文文和阿沅不可能为了观察沈先生的近况一会,就彻底遗忘了她们的使命。
太太的名誉一刻也不容辱没。
沈珏眼见气氛不妙,立马护送着亲爹离开,又转头给在场的无疑都是一个含蓄但是很明显在说“我爸不正常”的眼神。
文文和阿沅又怎会不心知肚明呢,先生纵使是没病,在有关太太的事情上,仍然表现得不大正常,要说他对太太彻底丧失了所有的希冀,绝对不可能。
说不定先生心中还在和其他围绕在颜暮身边的人默默较劲呢。
这不说一声,都过意不去了。
沈光耀内心深处像是有和无止尽的声音也不断提醒着他,她已经离开了,又或者换个意义说,她不可能再为他浪费任何的时间了。
那声音冲出层层的迷雾。
如破土的春笋,一发不可收拾地生长起来,只不过,沈光耀习以为常地将这些又抛之脑后,他面容冷峻,仿佛不把这些年轻人的话放在心上,面对的只不过是一场无稽之谈。
而他的太太从未遗忘过他一样
颜暮今儿个确实没忘他,怕他人到中年,太有钱了犯病了,这在华国国内的富豪圈里并不少见,什么物质太过丰盛了,内心就开始匮乏了。
沈珏的话,颜暮还是记挂在心里的。
此时,三亚下了一阵细雨,朦胧中女人站上了开业临时搭建的台子,她穿着一双黑色经典系列的高跟鞋,笑容明媚得体,步调完全没有受到这微微细雨的影响,她径自走到了台上的正中央。
她安然不动地调整了下话筒。
然后大屏幕上滚动起有关颜暮的直播来,那张美丽的面孔像是终于有了一个着陆的载体,无限放大的屏幕也无法挑剔出她脸上细微的瑕疵来。
她如同阴雨里升腾起的那一轮太阳。
“感谢诸位来宾的捧场”
回到房间其实并不怎么安心的沈光耀难得守时地打开手机,无需助理的有意提醒,他的手机画面当中出现了个女人,她站在飘摇风雨里,如同站在一副赏心悦目的水墨画中。
他想起很多年前的光景,她亦是在人群里如此出挑。
而在那个时候,她身处中产,他一穷二白,精致的她无论如何都看似不会为自己这种人fo原来的阶层,可她丝毫不介意这些差距,并且称之为“微不足道”的。
隐没在人群里的光芒透过层层乌云。
他无比专注地看着,也回忆着自己是如何一点一滴地失去她的过程,往昔叫人沉迷,也叫人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