堎底下乡这儿目前一共有八百一十一人,这个人数是上到老人下到呱呱坠地婴儿的。
堎底下乡的三老叫陈丘福,年纪虽然大了行动不便,可是脑子很好使,对堎底下乡这儿所有事情都知道得门门清。
分田的事昨天就有县轶来找他,隐约跟他通过气了。
因此陈丘福早就把堎底下乡这儿的人口记录簿册交给了李复,还对李复父子讲解了不少关于堎底下乡这儿的风土人情。
到了现场的昀哥儿落地之后就麻溜爬上了一把椅子上,不然他太矮了。又扭头一看,这会儿姜光手里就拿着一本厚厚的簿册。
这是这个时代统计户口的东西之一,交税的时候也是根据上面的人口数量来的。要是簿册无名,那乡里就无法把人口上报县里,然后登上县里的户籍,没有户籍,这个人就是古代意义上的黑户。
昀哥儿手一伸,狗子赶紧把昀哥儿做好的大喇叭递给了他。
“我长话短说,我知道你们穿得单薄,大清早过来也冻得很,早点说完就早点完事儿。
另外你们应该也都还没吃早饭,看到旁边的大铁锅了吗,一会儿粥给你们熬起来,大饼也给你们蒸起来。咱们到时候边吃边说,所以你们也放宽心,不是坏事。”
昀哥儿声音稚嫩,虽然扯着嗓子喊,还是带着几分童趣。
不过旁边县尉带着牌头外加姜光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在场也就没什么人敢笑。
“是这样的,之前赵家迎接来的贵人呢是一伙坑蒙拐骗的骗子,赵家人也被他坑害得差不多了,现在赵家也活不下几个人了。
我阿爹知道这些骗子祸害乡里,所以带兵已经把这些骗子都抓了起来。现在呢,赵家人引贼入室,外加擅自放贷、偷税漏税、隐没田产等等罪行,因此将赵家所属田契全部罚没。”
昀哥儿这么说,下面的人就开始嘀嘀咕咕起来了,有的人面上不由浮现几分担忧跟迷茫。
他们大部分人都是佃户,要是赵家无田,他们租谁的田种
昀哥儿歇了会儿,然后无语看了自己阿爹一眼,本来让他来说的,结果他说不行,非说这是凝聚人望的好时机,让他来。
他嗓子都快喊疼了。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无外乎以后还能不能让你们种田。”
“我告诉你们,能”
“你们别看我年纪小,可是阿爹是陇县的县长,陇县这儿都要听他的,加上我阿爹最疼我,我说的事儿他一定会给我办好的。”昀哥儿怕这些人不信他,赶紧拉出李复表示一下,毕竟他实在太小了。
而看他喊累了,狗子又马上端上羊奶给他喝一口。
入冬之后,这羊乳酪厨房潘大娘一直给他跟翊哥儿常备下,昀哥儿断奶早,辛娘怕他身体不好,所以一定让他喝。喝久了,昀哥儿也习惯了。
“这堎底下乡的地不止给你们种,甚至还分给你们不过话要说清楚,这些地现在都是收归公用的,分给你们之后,你们可以免费种一辈子,一直到人死了,他对应名下的的才会被收回也就是说,你们除了不能买卖,活着的时候这块给你们的地你们想怎么种就怎么种
咱们这次分的是按照人头分,也就是说男女老少都有男女满十岁六十岁以下,男女六十岁以上则耕地减半,所有人一视同仁。如果女子出嫁,还在本县的地随人走。如果远嫁户籍出了本县,那就收回个人名下田地,父兄无权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