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严助与吾丘寿王更受重用,而他则比吾丘寿王更胜一筹。
卫青算是新起之秀,不过他们这些人之间倒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至少目前不会有。
何况卫青虽说先前出身不好,现在可是卫夫人的弟弟,虽说卫夫人生的是个女儿,但那也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指不定以后地位堪比大长公主。
他和卫青性子合得来,难得见陛下身边有这么稳重的人,真是不容易。
到了会稽,他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太守。
他本来就是会稽人,这也是陛下派他来的原因之一。
这里勉强算得上是“天高皇帝远”,离长安十万八千里,他在这里做点小动作,太守不能立马派人去找太皇太后。
“还请太守不要为难我,我乃是奉陛下之命。”严助现在要征调会稽的驻军。
太守和司马原封不动地把先前拒绝的话又说了一遍“还请严使节不要为难我,按大汉律法,没有虎符,不可调兵。”
真是个刚直不阿的好官,可惜了,挡了陛下的路。
严助客气地朝他笑了,会稽太守还以为严助终于放弃了,刚要松口气,就看见严助将佩剑拔出一节。
“严助你要干什么”太守立刻紧张起来。
“别误会,我只是个书生而已。”严助笑得人畜无害,却无端露出一股杀气。
“奉陛下之命,今闽越攻打东瓯,战事告急,需抽调会稽兵力,驰援东瓯,敢有不从者,杀无赦”
严助身后的护卫们上前一步。
瞬息之间,为首的司马倒地不起,血溅三尺。
严助这回带的都是刘彻的亲信,只会听从刘彻的命令,至于杀司马违不违法,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他们摆明了要不出示虎符就调兵,早就够杀头了。
事情办好了,自然有功,失败了,便是死罪。
会稽的太守颤抖着手指着严助,不可置信地问“你疯了”
“陛下有命,这兵,你给是不给”严助冷眼瞧着他,丝毫不为所动。
“给给”太守这下是确定违抗陛下之命的后果了。
就算他们执意不肯,到最后命都没了,还守着兵权不给干什么这天下的兵本来就是陛下的,陛下既然要,给就是了。
闽越与东瓯国土相邻,两国皆靠海,闽越西部与南越相接,西北与会稽、豫章二郡交界。
走南越的路是不可能的,而从会稽出发,交界的地方又都是崇山峻岭,军队翻山越岭过去,疲惫不堪,万一打起来会吃亏。
于是严助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登海,战船沿着海岸线朝西南去了。
东瓯王驺望得了消息,大喜过望,牵着一驾满载好酒的牛车前来犒劳汉军。
而闽越王驺郢原本想着道路险远,汉兵未必会管东瓯。到时候东瓯无力抵抗,便是闽越囊中之物了。
谁成想严助竟然从海上过来了,对大军和汉朝的恐惧压过了开疆拓土的欲望,他立刻率军撤退。
驺望得知闽越撤退,这才松了口气,转而感激不已。
他是新君,原本的东瓯王已经战死了,整个东瓯士气低迷,更加打不过来势汹汹的闽越了,他就是赶鸭子上架,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向皇帝陛下求助的时候,臣子里就有提醒他东瓯和大汉的恩怨的,说东瓯不过小国,大汉未必会管,他还担心得很。
没想到真的等到了陛下的援助,果然大汉天子便是威武,不战而屈人之兵,连打都没打,闽越就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