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朵,紧接着更多的子弹击中靠近他们窗边的位置。
这是这边第四次被混乱波及。
国木田独步抱着细胳膊细腿的小孩躲进他自己的卧室,桂正作现在居住的客房和厨房的窗户是同一个朝向,现在已经成为了不安全的存在,反倒是国木田这个是有一个小小天窗的房间是个合适的安全屋。
一开始国木田的父亲强势的要求他将主卧室布置在这间采光并不算好的房间时,国木田还很不理解,现在想来父亲真是高瞻远瞩。
怀里的小孩还在发抖,在没有任何幸福和安全感可言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讨好和恐惧似乎是最经常出现的情绪。这一点国木田独步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上看的很分明。
一开始他对桂正作的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对方是住在隔壁家的小学生,经常穿着深蓝色的兜帽。性格有些内向,但似乎很是守时,每个工作日国木田都能看到对方在固定的时间出门上学。
偶尔对面的房子里会传来玻璃瓶破碎的声音,声音出现的第二天,男孩会拎着放了酒瓶的垃圾袋出门,有时候正好和国木田出门的时间碰上,他会帮对方把已经分好类的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同时他也得知了对方有一个会酗酒的父亲。
原本照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他们两个也不会产生什么交集,可偏偏那位父亲除了酗酒之外还有家暴的癖好。
那天国木田叫来了警察,把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小孩用外套包起来抱回到自己家里。当时的桂正作并没有哭泣,他缩在沙发上局促了良久,直到国木田脱掉他的上衣试图给他涂药时才哑着嗓子问他自己能不能喝点水。
这样的桂正作让国木田独步想到了那些失去猫妈妈后冻死在横滨街头的幼猫。于是当警察上门告诉国木田,桂正作的父亲在被拘留时死于突发脑溢血,问他要不要把小孩带走送进孤儿院时被他拒绝了。
“不用了,这孩子就先寄养在我这里好了。”想着小孩每天乖巧等他回家的样子,国木田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把他送到环境未知的孤儿院去。“反正他也挺听话的。”他这么对警察说。
桂正作确实没给家里填什么乱,他的到来让国木田第一次感受到了对一个人负责任是什么感觉。他竭尽所能的照料对方,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能感觉到对方对他的那种讨好的意味。
他接送桂正作上下学,对方第二天必定要早起做上一桌子饭菜。他给对方辅导功课,过几天桂正作必定要把满分的卷子放到他书房的桌子上。
他带着桂正作去公园玩,对方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中学生多看了他们这对组合几眼,就走过去告诉对方自己是他邻居家的小孩,说了一堆好话之后,还声称如果对方喜欢他,自己可以帮忙递情书。
最后国木田独步一脸尴尬的向女生道歉并带走了桂正作。要求他以后不许在女士面前胡言乱语后,国木田在第二天接送桂正作上下学时开始对外宣称他是桂正作的哥哥。
不要老觉得自己是负担。国木田有点头疼,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孩说明这一点,他不会嫌弃他,更不打算抛弃他。所以稍微撒撒娇,或者搞一点恶作剧他也是不会介意的。这样的桂正作虽然也很好,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不够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