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也不怕死,赶紧道“我愿意,我愿意。”不仅仅是这个,还有脓肿,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方便找大夫过来。
甄芙唯独学医书很快,大抵是很怕自己在戚家死了,因为看病太费钱,担心舅母她们不为她延请大夫,也怕麻烦她们,所以,她几乎有空就去顾先生那里换书来,还有顾先生让她曾经一个时辰内给十个不同的人看似脉象相同的人把脉,她都把准备了,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天赋,也敢于尝试。
戚家有下人还是跑的很快的,甄芙自己亲自为娘煎药,又等她坐浴的时候,亲自教她如何才能正确的熏到那个的地方。
戚氏本来那里刺痛灼烧,就这么熏了一会儿都觉得缓解了。
更别提服药完,甄芙替她扎针,戚氏见她在自己的肾盂、阴陵泉、关元、气海、足三里、太溪等扎针,手法非常稳当,不像是头一次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见她一番操作下来,自己好了许多。
甄芙笑道“现下您先歇息,我明儿再来。”
却说她回去的路上,孟妈妈就道“姑娘真是有孝心。”
甄芙突然道“我也没想过我娘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的。”房事无节,自然是男人索求无度,女子不好拒绝,而娘本就是再醮,恐怕为了自己不得罪莫晖,才如此的。
孟妈妈忍住没说话,戚氏房事无节,说明夫妻感情不错,但姑娘年纪还小,她也不好说这个。
这一晚上,甄芙到了新的地方,高枕软被,被子还熏的很香,她没有择床的毛病,反而觉得这里软软的,很舒服。
孟妈妈笑道“姑娘这么快就要睡了”
“是啊,妈妈,今日娘跟我给了二十两银子让我做花销。我平日卖布,等大半年,有时候甚至一年多才能挣这么多呢。有一种明天早上起来,我终于不必拼命织布纺线,终于可以歇息了。”她兴奋的和孟妈妈道。
孟妈妈也劝她“这样很好,日后您就不必劳累了。”
“不,以前我有四个时辰织布,两个时辰医病,以后,我一个时辰织布,其余时日都用来钻研医术,过几日还请顾先生过来,以后在莫家,就没有在戚家那么拘束了。”甄芙不愿意真的放弃,万一哪一天那样的日子又卷土重来呢。
孟妈妈听了又十分心疼,同时她也知道自家这个姑娘,即便有夫人这样靠嫁人能获得优渥生活的前辈在,她似乎也并不想靠嫁一个好男人,过上少奶奶的生活,反而孜孜不倦的一直在践行技多不压身。
可很快,孟妈妈就觉得姑娘的决策是对的了,次日,安嬷嬷就跑来说她昨儿开的药给淑雅,居然止住了啼哭,更别提戚氏了,睡了一觉起来,居然没有昨日的灼痛感,肿痛也似乎都好了。
底下的下人,尤其是女人们就更不敢得罪甄芙了,哪个不长眼的敢得罪大夫,尤其是女大夫。
所以,来莫家的第一天,甄芙就成功的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