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容貌比之裴家人更胜一筹,何须舍近求远看别人,您直接照镜子便是了。”
说完,吕嬷嬷对高岄调皮的眨了眨眼,高岄成功被她逗笑,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嬷嬷说的有理。”
接着让吕嬷嬷继续介绍其他人。
直到皇帝落座后半刻钟,太后韦氏才姗姗来迟。
韦氏穿着一身太后凤袍,拖曳长达两三米,象征着垂帘听政的太后那至高无上的权利,群臣起身相迎,就连高俭也从帝位上立起,等太后落座后方才抬手让群臣回座。
与太后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个年轻男女,承安王高翀和福宁公主高瑢,已故太子高卢的嫡子女,被太后以魏王的性命相威胁之下,强行让他们郡王变亲王,郡主变公主。
“内务府何在,去将承安王与福宁公主的坐席移至哀家下首。”
太后落座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移动她孙子孙女的坐席,原本他俩是坐在高岄坐席的下一层的。
此事在礼部看来是不合祖制规矩的,但内务府领命便动,根本没有问过礼部的意思,而帝座上的皇帝看起来也没意见,礼部自然不会傻愣愣的出头。
高翀和高瑢的坐席被安排到了高岄对面,二人端然坐下,目光自然与高岄对上,高瑢只看了一眼便转过目光,高翀倒是对高岄客气的点头笑了笑。
高岄从来是对有礼貌的更礼貌,对没礼貌的更没礼貌,对高翀举杯回应,嘴角透出浅浅笑意,高瑢见两人有来有往,不禁轻咳一声提醒高翀。
此时,宴会便可以正式开始了。
先有礼部来了一段冗长沉闷的赞词,感谢了上天庇佑,感慨了先祖创业艰辛,感激了众臣支持,然后再由兴盛帝亲自揭开宫宴的序幕,歌舞乐工轮番登场,美味佳肴鱼贯而上,整个太康殿中歌舞升平,洋溢着令人沉醉的美好和谐。
开宴不久,高岄才吃到第三道菜,就见坐在对面的高瑢起身,对着帝台上的太后和兴盛帝福了福身,高俭端着酒杯见状不明所以,倒是坐在他侧后方的韦氏对高瑢颔首说
“去吧。”
高瑢得了韦氏的许可,从后方告退,不知去了哪里。
高岄看向吕嬷嬷询问,吕嬷嬷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高瑢为何离席。
不过很快,高岄就知道了。
因为随着高瑢的离席,紧接着没多会儿,席间就有宫婢来往流动,把各家的年轻贵女们都请离了席,看样子高瑢是得了太后许可,在迎新帝的宫宴档口办了私宴打擂台。
而且这私宴办得挺刁钻,毕竟高瑢只请了与她年纪相仿的,之后可以说是孩子不懂事爱玩儿,并不是想砸皇叔父的场子。
她们算准了事后阿爹纵然会气恼,却也不会为了这事真的处罚几个孩子。
高岄往韦氏看去一眼,发现韦氏此刻正盯着自己,高岄想起那日老太婆在嘉月殿吃瘪的样子,心情极佳的笑着对太后高举酒杯,然后挑衅般一口饮尽,还把江湖气十足,把酒杯倒扣甩了两下,以示自己喝完了。
韦氏气得皱起的眉头能夹死两只苍蝇,却也拿高岄无可奈何。
就跟高俭不能真计较高瑢办私宴打擂台的事一样,韦氏也不能因为高岄的一个敬酒举动而小题大做惩罚她。
“咳。”高俭将高岄的举动尽收眼底,干咳一声提醒她别太气人。
高岄收到自家老爹的警告,听话的收回酒杯,正襟危坐,恢复了她惊艳全场的冰山美人姿态,好似先前用酒杯挑衅韦氏的举动完全与她无关般。
云家的坐席就在皇室下首,只要有心,自然能将山月公主和太后之间的无声大戏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