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笑着走进酒吧的青年一身黑色冲锋衣,头戴鸭舌帽,偏硬朗的长相看起来十分阳光亮眼。
他很快就找到连漪所在的卡座。
毕竟那几个还在唉哟个不停的男人实在引人注目,还有个从玻璃桌底下爬起来、脸色青白的胖子,正满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尴尬表情看着他。
“怎么回事啊连小漪”
陈景泽咧嘴走到卡座边上,潇洒地一手撑这座椅边缘,单手插兜朝位置上看去。
便撞上一双清凌凌不见情绪的眼眸,以及她旁边眼睛红彤彤的小女孩。
再一看,那损友果然没个正行地躺在人妹子怀里,还享受着按摩服务,陈景泽暗骂一声,收回手站直身。
“连小漪”他有些恼怒地喊了一声。
连漪这才施施然睁开眼,“叫魂呢”
“不是,你电话里着急忙慌把我叫过来,怎么在你云海那一亩三分地的时候不是挺狂的么,现在知道找哥们救你了啊”陈景泽被她这个反应气笑。
连漪嗤笑一声,“陈景泽,平时不是总吹你在禾城多大脸面吗,我看也不怎么样啊,难道是你们陈家要破产了”
“别放屁了,赶紧说事。”陈景泽比谁都清楚连漪那张嘴的厉害,再说下去,除了把自己气得无能狂怒以外,根本拿她没办法。
连漪从孟洱怀里起身,下颌微抬朝那边几人点了点,啧声道“这几个东西,比你陈大少爷有脾气多了,听着像是能一手遮天的主儿。”
“借你那个律师团用用,我要他们坐牢。”
陈景泽这才分了个眼神瞟了一眼,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但都毫无印象,他哦了一声,“就这”
“还有那个胖子。”
连漪嘴角微弯,指尖在皮革质地的沙发上轻点了点,“我想废了他。”
“嚯。”
陈景泽一直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的脸上神情微微认真,他低头看着连漪,看出她没有玩笑的意思,挑眉道“行啊,你想怎么玩儿”
连漪满意地笑了。
她和陈景泽是在小学那会儿认识的,在一次企业家交流会上,带有联谊性质的宴会,大多数受邀参加的企业家都会携带家眷出席。
都是出门前被父母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许调皮捣蛋的小孩,到了宴会举办地所在的公馆,一个个乖得跟鹌鹑似的。
但总有那性格顽劣的小孩。
陈景泽小的时候看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像只瘦猴,被其他小朋友围在花园里欺负,要逼他吃泥巴。
带头的都是禾城这边企业家的小孩。
他个子虽小,却倔强得很,捡起鹅卵石就到处砸,抓起泥土就胡乱扔。
恰好扔中当时不耐烦听一群人虚伪商业互夸,于是出来透气的连漪身上的那件公主裙。
连漪什么脾气
一边摁着陈景泽暴打,一边恶劣笑着勒令那群只知道吱哇尖叫的熊孩子排成一列,然后扯下陈景泽的衣服,兜了一堆泥土挨个糊过去。
她没有素质,就算是小朋友,惹她不高兴的照样欺负。
就这么稀奇古怪的,连漪和连父连母却在宴会结束后,收到陈景泽爷爷的邀约。
这之后,就开启了两人相隔异地的死对头友情。
他俩的感情用一句话总结最合适,既怕对方过得差,又怕对方过得好,谁要是犯错被家里长辈禁足训斥了,第一个赶来嘲笑的永远是对方。
何四一看他俩旁若无人就好像将他的结局定好,咬紧了牙关,脸上肥肉不住发颤,“陈少我是何四啊,何氏钢业的何百田是我爸”
“您看这,我真不知道她是您朋友,但这事真不是我们的问题,是您朋友的朋友先动的手打人,您瞧瞧都打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