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泓澳低笑,或许已经第三次了。
那日上京门山,也许就是她的第一步。
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无可救药的爱着她,且一日比一日更爱。
娘,我以后的妻子只可能是表妹。
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谷氏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走远,背影挺拔,已然有了成年男子的气魄。
他一步一步走得异常坚定,从始至终,未曾回头。
看着看着,谷氏的眼里忽然聚起了泪。
她知道,从此之后,她的儿子不再属于她了,他将会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依靠,做她的护盾,当她的利剑。
保护她不受伤害,也刺向她想刺向的人。
即使那个人是她这个母亲。
谷氏昂起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丫鬟在旁战战兢兢的问
夫人,回正院吗
不,去库房,我记得我的陪嫁里有一件用孔雀毛织成的翠羽裘挺好看,去找出来,给表小姐送去,那样鲜艳的颜色正适合她们小姑娘穿。
啊丫鬟有点懵,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么好的东西不给二小姐,却要给表小姐吗
34啊什么啊。谷氏瞥她,“我疼自己的外甥女,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这府里谁不知道夫人最是体恤小辈,从不会厚此薄彼。丫鬟垂下脑袋,恭敬的候立在一旁。
谷氏轻哼,继续迈步往前。
得,娶公主跟嫁闺女真的不一样,这还没怎么着呢,她这个“婆婆”就要上赶着巴结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谷氏摇摇头,谁让她的儿子不争气,一心只在别人身上,饶是她心气再高,也得认栽。不过幸好这个人身份不一般。
谷氏抬头望天,雪还在下,只这么会功夫,屋顶已经积上了厚厚一层冰雪,想来夜里温度还会降低。
再给表小姐屋里送些银丝炭,量足些,小姐们都爱去她那,用的肯定很费。
是。
今年这场雪是不是下得也太大了谷氏抖了抖衣袖,忍不住嘀咕。”是比往年大。
卫泓澳一脚踏进屋,差点被迎面而来的热气扑得一个激灵。
“你倒是会享受。”他笑骂,这是烧了多少炭才能暖和成这样。
这几日无事就别出去了,看样子这雪一时半刻还停不了,冻着是小,小心路滑再摔着你。冻着怎地是小了,摔一下当时疼,冻风寒了,可是要喝好几天的苦药汁。
夏沁颜斜睨了他一眼,素手一扬,有什么掉进了身前的火盆里。
“春杏,给你们世子爷将肩头的雪掸一掸,也省得他说我招待不周。”
“是。”春杏笑着上前。
卫泓澳却摆摆手,没让她进身,而是自个脱下大氅,交给了身后小厮,又在门边的火盆旁烤了半天手,直到确定身上没有寒气了,才走过去坐在了炕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