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些沉迷,掐住下巴后,那手指还在轻轻摩挲,男人指腹的茧子磨着细腻的皮肉,眨眼间便刮蹭出一层淡淡的嫣红。
谢由的眼神暗了几分。
温童没留意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想到白越的伤势,犹豫片刻,又说了句“你快点来。”
谢由开口道“白越呢”
“我要见白越。”
陆匪挑了下眉,松手钳制着温童的手,懒懒散散地起身“急什么,等会儿交钱的时候不就见到了。”
说着,他走到白越面前,抬起脚尖,恶意地踩住白越的右手,碾了碾“先叫几声,给谢二少听听。”
白越疼得闷哼了一声。
陆匪看向手机屏幕“听见了么”
谢由半阖着眸子,微微皱眉“没有。”
陆匪脚下力度加重,用力地碾了碾。
白越又闷哼了声。
谢由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情绪。
陆匪也不等他反应,抛了句半个小时后通知你地址,直接挂掉电话。
他把手机扔给纹身脸男“码头那儿怎么说”
纹身脸男点头“都检查过了,没有其他人靠近,全是我们的人。”
陆匪嗯了声,瞥见地上的温童,不自禁地摩挲了下指腹“把他也拷上,嘴堵住。”
“是。”
纹身脸男从后腰拿出一副手铐,走向温童。
温童没等他动手,主动伸出胳膊。
纹身脸男愣了愣,扭头看了眼陆匪,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拷上温童。
知道三爷对这人特殊对待,他想了想,没有粗暴地用胶带封住温童的嘴,而是找了挑干净的白色软布,绕着他的脸围了一圈,打了个活结。
期间,温童非常配合咬住白布,闭上嘴巴。
凌晨四点半,天蒙蒙亮,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厂房外的树林枝叶繁茂,唯一一条道路光线昏暗,阴阴郁郁。
越野车在黑暗中行驶了十几分钟,抵达目的地。
温童下车的时候,看到了码头的标志。
他没听说过桐城有这么个地方。
扫视一圈,看到附近店铺的名字后,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桐市。
是同省的一个临海城市,兴运港。
码头到处都是硕大的集装箱,高低错落,一眼望不到尽头。
温童被带到其中一个吊运机下,绑匪们井然有序地站成了两排。
纹身脸男等六人在前,后面是陆匪以及另外两个抓着白越的绑匪。
“开灯。”
话音落地,几人头顶的灯泡闪了闪,照射出昏黄的灯光,照亮码头一角。
马上就能完成任务了。
温童咬紧嘴里的布,心跳逐渐加速。
他屏着呼吸,左看看白越,右看看陆匪。
白越站得笔挺,陆匪则歪歪斜斜地倚着集装箱,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按着打火机。
他的姿势和表情都是惯常的懒散散漫,忽地,眼神变了,如霜刀般锐利,闪烁着隐隐的杀气。
温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远处黑暗中,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人影,身姿挺拔,步伐匆匆。
谢由来了。
他提着两个箱子,身上的西装有不少褶皱,衬衫领口敞开,袖口一只卷起,一只没卷,全然没有平常精干的模样。
当他走到离他们还有一个集装箱的距离时,陆匪慢悠悠地从腰间拿出枪,对准谢由,上下晃了晃“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