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匪知道温童现在脑子很乱,没有再追问他为什么骗自己手表是父亲遗物一事。
他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支着下巴,漆黑狭长的眼睛毫不掩饰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餐厅的灯光偷柔和,微黄的光线铺洒在少年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像是过了层蜜似的,勾人动魄。
偏偏那双漂亮好看的眼睛低垂着,眼里没有旁人。
陆匪摩挲指尖,忍不住拿起叼在嘴里的烟,开始揉搓。
揉破卷烟纸,指腹用力碾压暴露的烟丝,才稍稍压抑住心底那股想要对温童动手动脚的冲动。
将香烟碾得七零八落,他抬手朝一旁的帮佣比了个手势,示意去榨橙汁。
温童灌了两杯冰橙汁,纷乱如麻的思绪逐渐清晰,变得冷静起来。
总之,当务之急不是谢由,而是周五的逃跑。
谢由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放下玻璃杯,缓缓呼出一口气,对陆匪说“我要去睡觉。”
陆匪没料到他深思熟虑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要去睡觉
他上半身往前倾斜,近距离地盯着那双澄澈的眸子。
“这么早睡什么觉,”男人唇角微微上扬,看似在笑,眉眼却尽是阴鸷暴戾,刻意压低嗓音,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鬼,“乖宝就不想做什么吗”
“比如说”杀了谢由。
温童记得男人刚才的问题,问自己怎么不对谢由生气。
所以这会儿以为陆匪还是这个意思。
他有点心累,没好气地打断道“你又不是谢由,我对你生什么气发什么火”
陆匪神情怔了怔,无视第一句话,满脑子都是后面两句。
细细品味了会儿温童对他的爱,缓缓说“所以乖宝在生谢由的气。”
温童“废话。”
谢由过几天就死了。陆匪舌尖抵着牙关,把话咽了回去。
他慢条斯理地说“那乖宝要不要做点什么事,先泄泄火”
听到泄火两个字,温童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事,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要。”
“对着你泄不下去。”
陆匪眨了下眼,笑眯眯地说“乖宝好爱我,都不忍心对我发火。”
温童“”
陆匪没有再继续逗弄他,解释道“我说的泄火,不是指去床上泄火。”
“是在床下泄火。”
床下温童第一反应是床下能有床上舒服
床垫好歹是软的。
被带出门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误会了。
陆匪的意思是做点其他事发泄。
发泄就发泄,说什么泄火。
人骚得连正常的话都不会说了。
温童在心里骂骂咧咧。
轿车行驶不到二十分钟,停在了一家射击场门口。
进去后,一个中年男人立马迎了上来,尊敬地对陆匪说了几句泰语,领着他们往里走,走进空无一人的室内射击场。
温童一开始还没什么兴趣,只是想着出来好歹比在房子里被陆匪骚扰好。
等看到墙边桌子上满满一排枪支弹械,他脚步猛地顿住。
“卧槽”
竟然是实弹射击场。
桌上摆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枪、步枪,甚至连狙击枪都摆了一排。
虽然之前遭遇了两次枪战,但现在是在安全的射击场。
温童作为一个铁血直男,面对这些触手可及的枪,可耻地心动了。
他两眼放光,大步往前走。
“随便挑。”陆匪在他背后说。
温童没有碰过真枪,对枪的了解仅限于射击游戏,扫视一圈,先挑了把帅气的ak47。
陆匪“枪里有都有两发子弹,乖宝可以先开两枪试试。”
温童应了声,试着摆了个射击的姿势,不得不说,拿着枪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一枪在手,他对陆匪都改观了。
区区陆匪,不足为惧。
温童大手一挥,对陆匪下令“让教练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