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拾也知道这个意思,他有些踌躇毕竟还没结婚呢。
眼瞧着这一桌子的人都又盯上了他,尤其端坐对面如花似玉的宋大小姐,眼神比上午更多几分寒意。宋庭玉亦然定定看着他,平静的眼底分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大有温拾不坐,他就不叫人开席的架势。
为了尽早吃上打卤面,温拾缩缩脖子,一屁股坐下了,而后暗道自己不争气。
可打卤面一上桌,温拾立马把那点不好的心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争气是什么能吃吗有打卤面香吗
只可惜温拾不久前才塞了一肚子蛋糕,那打卤面香的让他肚里的馋虫直叫唤,却也塞不进去多少,吃了小半碗,尝到了味道,也就不得不收起筷子。
他刚穿过来的时候吃红薯吃到食伤,一晚上难受的合不上眼,这才知道,原来从前被人监视着食量,还是有好处的,这是过犹不及的道理。
放下筷子后,温拾的视线就自然而然被一旁的坐着吃东西都自带柔光的宋庭玉吸引了去,不过吸引温拾的倒不是那张漂亮的美人面,而是这宋五爷忒能吃。
温拾吃下半碗面的功夫,宋庭玉跟前儿空了两只碗了。
那不是一般的碗,那是海碗,各个比温拾的脸还大,宋五爷的面分量更是比其他人碗里更多些。
宋庭玉正吃着第三碗,也将将见底儿,勤快的佣人第四碗已经备好,难得五爷胃口这样好。
原本宋五爷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只是这新媳妇儿快将五爷的脸皮看穿了,最终破例,“怎么了”
只见小媳妇不好意思笑笑,以一种异常羡慕的语气道“你好能吃啊。”
温拾是真心的赞美宋庭玉的,他也想像宋庭玉一样能吃下去这么多东西,能吃是福,这福气温拾少有。
只是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反倒像是在讽宋庭玉吃的多一样。宋家向来宁静的餐桌上,直接迸发了一声猪崽哼哼的嗤笑。
循声望去,周斯年捂着嘴,脸涨的通红,想来是实在憋不住了,而后被弟弟狠狠一拧大腿,那笑声顿时偃旗息鼓,大红脸痛的发紫,泪眼婆娑,低头扒面。
宋庭玉这人,长得如花似玉芝兰玉树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他就是个普通的将近一米九近一百六十斤的爷们儿而已,四碗面,纯粹正常食量,总有人看脸给宋五爷定性。
原以为宋五爷会有些恼,谁知道,他只是略微一点头,收回了看小媳妇的目光,“谢谢。”
连一声不满都没有,宋庭玉竟然把这当夸赞了
而温拾也有些习惯了宋庭玉静静的性子,打心眼里觉得,宋五爷似乎真是个不错的人。
只有坐在他对面的宋家人要是知道温拾想的什么,都要笑掉大牙,宋庭玉哪有什么静静的性子,他在港湾时,是抡的动斧子,玩的转赌局的疯子,到了京市,也是个不将任何人放在眼皮子里的狂徒,整日就怕仇家不够多似的嚣张,有时候那股表面端正实则气人的欠劲儿,叫亲姐姐看了都想揍他两拳。
宋念琴坐在温拾对面,看看那笑吟吟看着自己弟弟的男孩,又看看自己弟弟闷声不吭却略有发红的耳稍,暗道一声完了。
都说一物降一物,二十五年,这能降住宋庭玉的神人似乎真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