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菱花窗前抱着松狮犬,一身清白,似仙落凡尘无欲无求。
对视上的那一瞬间,奉时雪目光翩然地移开,垂头手指抚上雪白的小狗身上。
太好看了
褚月见听见了自己心跳停止了顷刻,瞬间压下惊艳的感觉,心里不可避免的划过失落。
若是奉时雪是真实存在的就好了。
“你今日不用管它了,等会儿和本殿一起出宫,你负责保护本殿的安全。”熟悉的嚣张跋扈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惹人生厌。
奉时雪抚摸松狮犬的手一顿,面上依旧淡然冷漠,对于褚月见这样的命令完全置若罔闻。
她似忘记了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一切,现在也不怕了。
脚步由远至进的走进来,挟裹着春潮清甜的香气“小奴隶你到底听见了吗”
不知道为何褚月见现在对奉时雪开始下意识苛刻起来,见他越是不搭理自己,便越是想要让他那双眼中盛着她的倒影。
“你若是不想要去的话,那你的妹妹”语气上扬拖拉着威胁的话。
“但凭殿下吩咐。”奉时雪掀开眼,声线漠然,将褚月见打断,昳丽的眉眼愈渐寡淡近仙。
褚月见暗自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面上却带着恣睢睢的笑,似施舍般的语气“既然如此,那你快点收拾一下,现在就跟我出去。”
“不必。”奉时雪弯腰将松狮犬放在地上,然后跨出几步,行至立在褚月见的面前“不用收拾了,殿下若是想去我们便快去快回。”
明明是毫无起伏的声音,却给人一种带着轻嘲的感觉,那双清冷的眼终于正视了。
奉时雪眼前不过才到他胸口高的人,目光不知为何落在褚月见的脖子上,顿时有些移不开眼。
她那纤细的颈项依稀可以看见鼓起的经脉,仿佛他伸手轻轻用力就能将她折断。
她是和松狮犬一样脆弱的存在。
那天分明都已经瞧见了,当时还怕得要死,现在怎么就不怕死,非要往他跟前凑
明明是那样寡淡的气质,却无端的给褚月见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忍住想要后退的感觉。
奉时雪太高了,每当靠近了的话,她若是想要看清他此刻的情绪,必须就要仰头。
所以她仰头看他的第一眼,突然有种错觉,奉时雪好像在盯着她脖子看。
有一股寒气往上走,褚月见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脖子。
她要改主意了
刚开始是打算单独和奉时雪出去的,但是现在她感觉若是单独和他出去,说不定在路上就被他弄死了,还是带着人安全一点。
褚月见最后还是带了,除奉时雪以外的几位大内高手,表面是为了防外面不长眼的百姓顶撞,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奉时雪在路上就将她弄死。
所以这趟出行,褚月见带的那几人将她团团围住,密不透风地护着。
奉时雪则在外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压根没有在意褚月见的夸张行径。
昭阳不愧是古国,所有的民情都还保留着古老的风俗。
这里不少的女子沿袭着从前,头上都带着白色的轻纱围面兜帽,只露出一双描画精致的眼,将自己的面容半遮半掩,每个人都是有种隐约的神秘感。
褚月见也一样带着纯白的兜帽,眼含着兴味地看着热闹的洛河京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