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珩嗤笑一声,眼底明晃晃的写满了不信,“你跟高屴和任南多大仇人死了都不放过还得捅人两刀兄弟,你编谎话也编的有技术含量一点。”
张子平彻底急了,脸涨得通红,“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的工资一直都是我大哥张涞给我开,我跟高屴又没有经济纠纷,我杀他干嘛啊”
他双手扒着桌板前沿,身体最大限度往前探,“人是张涞杀的跟我没关系他想杀高屴和谷元青,是因为他俩管着钱”
周清倾抓住他的话头,问道“所以张涞和高屴有经济纠纷”
总归已经越过那道心理防线开了口,张子平两眼一闭,索性也就全盘交代了。
“主要也是高屴这个王八蛋太贪心了最后做的这几笔大单的钱他一直攥在自己手里,没给我们分。涞哥一开始也没想杀他,只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钱而已,可这王八犊子死活不给涞哥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把人杀了。”
他眼神中的狠戾一闪而过,“说到底都是他们自找的”
周清倾问道“现在这些赃款在谁手里”
张子平舔了舔牙尖,“全在涞哥和勇哥手上。”
沈斯珩慢悠悠地走到桌前重新坐下,“照你这么说,他们跟高屴有仇,为什么会把任南也杀了”
“因为任南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她就是谷元青的走狗”张子平语气中里透着一股愤怒,“那天他们三个反锁着门在主卧不知道商量什么呢涞哥和勇哥去敲门把谷元青骗出来用绳子勒死她,把她的尸体塞进另一个卧室的柜子里。然后他带着我们冲进去摁着高屴和任南打,等他们把两人打的奄奄一息,涞哥拿起水果刀在这两人身上一人捅了一刀,让俩人彻底断了气。”
张子平一口气交代完,还不忘为自己辩解“警官,勒死谷元青的是刘勇男我只参与了打高屴和任南,最多算个帮凶,杀人的那一下是涞哥就是张涞,是他捅的他杀完人之后说这次的事件是我们一起参与的,要求我们拿着刀往他俩身上一人捅一刀,还给我们录了视频,我真的是在他们死了才捅的”
周清倾问道“你们手上有刀,为什么不直接拿刀捅死他们两人”
“我们一开始进去没拿刀,本来计划也是用绳子勒死他们俩,但后来不是打得太投入了吗,绳子就没用上。”张子平咽了咽口水,手指微蜷,故作镇定道,“等这俩人躺地下奄奄一息的时候我们才看到卧室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水果刀,张涞顺势拿起水果刀捅死了他俩。”
周清倾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平静地注视着他的双眼“高屴三人为什么要把水果刀放在卧室我们去现场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主卧的小桌子上放有水果,垃圾桶里也没有果皮的痕迹。”
张子平往后靠了靠,右手在喉结处反复摩擦,“他们可能就是想防身吧”
“如果他们拿着水果刀打算防身,你们气势汹汹地冲进去,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拿起水果刀防身呢”周清倾追问道,“从门口进来先路过衣帽间,穿过衣帽间的走廊才是卧室,这段距离足够他拿起刀防身了。”
张子平挪开目光,不敢同周清倾对视,“我哪里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在撒谎。”周清倾站起身,环着双臂,语气挟霜裹雪,“谷元青是被勒死的没错,但高屴和任南均是殴打致肺部瘀血穿孔和脾脏破裂而死亡,他们两人身上的刀伤都是死后所为。也就是说,高屴和任南先是被你们活活打死,随后张涞去厨房拿上水果刀,让你们对着两人的尸体一人捅了一刀。”
“这三人死后,你们也知道这栋别墅不能呆了,所以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连夜逃跑。”
她顿了下,又问道“你当时从云月乡带走了吴强、梁浩广和周飞英三人,吴强就是帮你搞套牌的人吧,他人在哪儿”
沈斯珩和周清倾之前并没有告诉他吴强落网的消息,因此张子平并不知道吴强被抓了,他只当这三人的信息这都是梁浩广交代的。
他心里满是对梁浩广的怨气,咬牙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住在郊区”
“你还在撒谎吴强明明住在老城区的明海小区”沈斯珩打断张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