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珩淡然地承受着张涞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唇边噙着笑朝着他摇摇手指,“你可是个病人,注意情绪。不就是诈骗手法蠢了点儿吗,别激动。”
“你们懂个屁”张涞喘着粗气,眼底充满戾气,额头上的青筋跳跳的,看着沈斯珩这副满不在乎的神态就来气,怒之下将自己的诈骗手段全盘托出。
等他不知不觉交代完自己的罪行,又冷笑着说“我的计划天衣无缝,要不是因为手下这些蠢货办事不利,我早他妈偷渡到美国去了你们根本抓不到我”
“偷渡到美国”苏廷希环着双臂站在病床床尾,淡漠地补刀,“关于你们利用古董洗黑钱的事情孙大宁已经都交代了。不是我说你,你们洗钱的方法是我见过最粗糙的,但凡你跟那些搞电诈的学学怎么跑分,也不至于让我们顺着孙大宁的交易记录就把你们国外的银行账号都查出来。”
“你以为万无一失的那几个国外银行账户我们全查出来了,并且已经申请冻结了你的账户,就算你成功偷渡过去,你也分钱都取不出来。”
“古董造假、诈骗、杀人、洗黑钱你花样不少,不过我们无论从哪点出发都能轻易锁定你,还不能证明你的愚蠢”
方才张涞被两名队长激的对自己罪行全盘托出的时候,旁边记录的刑警打字飞快,他心里对沈斯珩和苏廷希佩服得不行。
激将法老套却好用,能把激将法用的这么缺德还得是这两位队长。
病床上的张涞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此时都涌向头顶,他气得眼前发黑,嘴唇抖得厉害,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斯珩惦记着他还是病人,也怕真给人气出个好歹来,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些了才继续说道“还有啊,你之前赚的钱是不是还有部分补贴给你父母了我在走访你老家的时候还听你同乡说你挺孝顺。”
张涞怒目而视“怎么,我们这种人不配孝顺吗”
“哦,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沈斯珩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声音越来越沉,“你是不是以为就算东窗事发你被警察抓到,以你留给你父母的财富足以让他们安度晚年”
“可事实上,你给他们在云陵市买的房子、打的钱都是赃款,到时候他们的房子会被法拍,所有的赃款也会被没收。他们在老家确实还有套老宅,可你这案子一出,他们可就得背着杀人犯、诈骗犯父母的骂名,你觉得他们在老家还抬得起头吗”
“你说你出来混的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你想过你的父母吗”
“你自称孝顺,你就是这么孝顺的”
沈斯珩的这番话重重地捶打在张涞的心脏上。
张涞脸上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褪去。
良久,他艰难地开口“我父母除了种地不会做别的,你们拿走他们的钱,他们根本没办法生活”
苏廷希不为所动“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诈骗的对象中也有很多跟你父母年纪差不多大,你把他们的养老钱骗走的时候有考虑过他们以后也会没办法生活么”
“犯罪的是我,该死的也是我,跟我爸妈无关,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外面干的事情。”张涞闭上眼睛,声音颤抖,“我知道长安市还有一个诈骗链条,我还在别的地方埋着一些我收集的真古董如果我配合你们交代一切,你们能帮我安置一下我爸妈吗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帮我爸爸找份适合他的工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