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那次谢云舟作战,对面一百名敌军,可这边只有谢云舟一人,所有人都以为谢云舟会战败,后,等来的是他获胜的消息。
他还割了对方将军的头颅。
还有那次,他被人围困,马蹄穿梭,他硬是闯出了一条生路,活着回来,那两次哪次不比今日危险。
倒没见那两次流这么多血。
张同明了,他这是故意放水,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
因为谢云舟心里有愧,便是荀衍不动他,他也想让自己受伤,借此偿还这些年江黎受过的伤。
当然,他还有另一个期翼,希望江黎看到他受伤能心软,能不要那么生他的气。
后者是他的目的。
可惜,他什么也没等到,更没等到江黎心软。
何玉卿在他们争斗时赶来,江黎道“我想回了。”
何玉卿揽上她的肩,“走,我先送你回去。”
江黎知晓荀衍不会受伤,故此才走的如此坚定。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谢云舟伤心至极,昔日的江黎哪怕他有一点不妥,都会紧张的要命,毫不夸张的说,他打声喷嚏,她都会把大夫找来,给他诊治。
他咳嗽一声,她便连着几日熬冰糖梨水给他喝。
他说不舒服,她会衣不解带的守在床榻边,便是他生着气凶她,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亦或是他罚她,她都无声应下。
她对他,简直好到了极致。
是他,是他不知珍惜。
现下谢云舟想珍惜了,他想追回那个被他伤透了心的人,他想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安抚。
想告诉她,他会一辈子对她好。
“噗。”剑刺中了他的腹部,他喷出一口血,张同等人再也看不下去,齐齐跑了过去。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谢云舟趔趄着身子说道“都住手。”
言罢,他摔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那日后来惊动了官府,后又惊动了宫里那位,天子大怒,罚谢云舟等人闭门思过。
谢云舟现下住在军营里,便在军营里思过的,也不知是赌气还是什么,他硬是不准找大夫治疗身上的伤。
张同看着他时不时吐口血,蹙眉摇摇头,“谢将军你这是何苦呢”
在军营里谁都称呼谢云舟一身将军,张同亦是如此,在谢云舟开口前,他道“那日的事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不许外传,所以你放心,没人会知晓原因。”
话虽如此,但张同还是想劝一劝,“既然都和离了,还是放手吧,将军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何苦要一个不要的人。”
言罢,张同发现谢云舟脸色越发不好了,他想了想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好像也没错啊。
谢云舟道“她不是不要的人。”她是他求之不得之人。
张同扇嘴,“是我说错了,请将军恕罪。”
随后问道“那将军您身上这伤”
“死不了,就这样吧。”谢云舟用手按着腰腹那里,问道,“军粮的事查得如何了”
“哦,人抓到了,只是他咬死不说下家是谁”张同道。
“走,一起去看看。”谢云舟站起。
张同指尖剐了下鼻尖,“可是将军在禁足中。”
谢云舟从书案抽屉里拿出一道圣旨递给他,“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