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江黎也曾看着同族的孩子好看,这大抵便是亲人的缘故。
她们在这“相谈甚欢眉来眼去”,谢云舟自己默默喝了一缸醋,偏偏为了不让江黎讨厌他,他还不能做什么。
脸上堆着笑,心里像吃了许多的苦药,舌尖都是涩的,喉咙又灼又痛。
他端详着江黎,只想把她按在怀里,不给任何人看。
可惜,他不能。
她还没原谅他,还在气着。
轻叹声从心底溢出,似乎在说,这是你该受的,除了忍着,你别无他法。
谢云舟只得忍着,忍来忍去,掌心里现出了深深的掐痕,可酸涩感依然没减少,似乎更甚了。
她,能不能别总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荀衍,能不能也那般看看他。
他明明站在她面前,为何就是入不了她的眸呢
谢云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他送簪子江黎不收,荀衍送,她便收,他送纸鸢她也不要,荀衍送她便要。
想来想去,眼下似乎也没有能为她做的了,他伸手拿起一只梨子,“给。”
江黎本不想接的,想起他救她的事,轻抿唇,缓缓伸出手,指尖刚触上,谢云舟想起什么,又收了回去,给她递上了杏子。
“来,吃这个,这个甜。”
谢云舟想起,梨子,分离,他大抵是疯了,才会给她吃梨子,是觉得分离的还不够彻底吗。
不行,不能吃那个。
江黎不知谢云舟心中想法,若是知晓的话,会轻笑一声,还会问他,他不是向来不信这些吗。
谢云舟之前是不信的,但自从同江黎和离后,那些不信的他已然都信了。
都是他的错。
在谢云舟殷切的眼神中,江黎把杏子给了荀衍,“衍哥哥,你吃。”
谢云舟的笑生生僵住,眼尾扬起的弧度慢慢消失不见,深邃的眸子里溢出一抹异样。
是心伤,也是心碎。
他的心就像那杏子般,被荀衍用力掰成了两瓣,又随意的把其中一瓣扔回玉盘里。
然后,荀衍重新拿起樱桃,“阿黎,你不是最喜吃樱桃吗,给你。”
江黎点头,“谢谢衍哥哥。”
玉盘里的水果都是谢云舟亲手挑选的,选好后,亲手洗的。彼时,谢七嘴里吃着苹果正好看到这募,咔嚓一声,苹果没咬到,咬到了舌尖,痛得他捂嘴哀嚎。
顺便发出慨叹,跟着主子这些年真是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那般上心,谢七终于承认,谢云舟就是喜欢惨了江黎。
谢云舟看着他们互相谦让,垂在身侧的手指倏然攥紧,指尖泛疼后又缓缓松开。
他指缝里溢出了血,是方才洗涤果子时不小心弄的。
荀衍点点头,“确实好吃,谢将军你要吃吗”
谢云舟生硬说道“不吃。”
荀衍轻笑“如此,那我同阿黎吃了。”
他端上玉盘,努努嘴,“阿黎,去那里坐。”
“好。”江黎抬脚跟了上去。
金珠进来换茶水,见荀衍正在给江黎抱橙子,笑着说道“公子对小姐真好。”
一旁的谢云舟听到后,双眉皱得越发紧了,明明是他送来的水果,到头来却给荀衍做了嫁衣。
谢云舟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