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握着勺子的手指颤了下,唇轻抿,没回。
谢云舟也不气恼,轻笑“你不说没有我便当你想我了,我也想你,很想。”
这人说起情话来太让人面红耳赤,江黎的脸浸润在光影里,恍惚间门沁了绯红色。
仿若那朵俏丽的红梅,风儿袭上,花枝招展,好不诱人。
“阿黎,明日我休沐,你要不要去郊外骑马。”谢云舟想起了江黎同荀衍郊外骑马的事,心里莫名一酸,巴巴睨着她,希望她能耐同意。
他直勾勾锁着她眸的样子,像极了江黎喂养的那只鸟儿,可怜兮兮的眼神兜都兜不住,或许他本来就没想兜,打的主意便是让江黎心软的答应。
江黎回视他,杏眸里的涟漪泛起落下,落下泛起,半晌后她道“明日不可。”
谢云舟眼底的玉色没了,像是生生撕裂开,剩下的只有漆黑的夜,“不能吗”
他又用这种委委屈屈的语气说话,若是给军营里的人看到,一个个非疯掉不可,毕竟是都没见过谢云舟这般模样。
甚至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江黎心下一软,解释道“我明日铺子里还有事,后日可以。”
谢云舟的眼眸瞬间门亮起,月色缀在上面,眩的人心醉,“好,那便后日。”
只是他们未曾料到,后日出行时正好巧遇了荀衍。
荀衍挡在马车前,轻唤了声“阿黎。”
江黎掀帘探出头,勾唇扬笑,“衍哥哥。”
荀衍打马上前,噙笑问道“阿黎你这是”
江黎还未答,谢云舟的身影从另一侧探出,这副场景有几分熟悉,曾经陪江黎端坐在马车里的是荀衍,而眼巴巴看着的是谢云舟。
今日正好相反,谢云舟的黑眸亮了,故意似地说道“荀公子好巧啊。”
荀衍脸上笑意褪去,道“将军真巧。”
稀疏平常的四个字,荀衍说的极其费力,牙齿都咬出了声音,待睨向江黎时他嘴角再次扬起笑,“阿黎这是要去哪”
江黎道“郊外赏雪骑马,衍哥哥要一起去吗”
荀衍还未应,谢云舟先开口,“荀公子怕是不得空吧。”
一般有眼力架的人会顺水推舟婉拒邀约,但荀衍没有,“不,正好有空。”
两人行成了三人行,无法策马驰骋,谢云舟如墨染的眸子沁上了冬日的凉,就像是被雪雕琢的山,周身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冷。
谢云舟很不爽。
江黎神色淡然,看不出丝毫异样,时不时还会同荀衍说上一两句,他们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
谢云舟不太好能插上话,这一路走来他心底的雀跃荡然无存,被嫉妒充满,动一下,都要溢出来。
他只能压着,尽量不让江黎看出来,至于荀衍,他巴不得他知道。
江黎喜梅,郊外那片梅林尤其惹眼,她在梅林里畅游,后方谢云舟同荀衍慢慢跟着。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神色还好。
实在,两人剑拔弩张,随时都要打起来。
谢云舟道“荀公子日日都是这般清闲吗不会是荀府要倒了吧”
“劳将军挂牵,我们荀府好的很,”荀衍道,“便是将军倒了,荀府都不可能倒。”
谢云舟抬手折断半截梅枝,“话不要说那么满,或许马山就会有事呢。”
荀衍笑笑“不怕,世上还没有我荀衍解决不了的事呢。”
谢云舟道“是吗那我拭目以待了。”